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杜秋蘭的到來,讓常寧的生活節奏變得井然有序,至於工作方面,那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沒得說。
金『色』的十月,國慶節一過,常寧帶著杜秋蘭結束在青陽市的“懷舊”之旅,回到寧州上班。
在市委書記丁穎的辦公室裡,常寧意外的見到了一個意外之人,他在中央黨校的老師,也是他論文的指導老師方元昭教授,方元昭是有名的黨史專家和黨的理論專家,常寧為數不多的敬重者之一。
更讓常寧意外的是,方元昭旁邊還坐著市政法委書記方紅軍,原來,他們是嫡親的叔侄關糸。
一陣必要的寒喧客套後,常寧看著方元昭,他知道,老頭從京城跑到寧州市來,一定是有事找他。
果然,方元昭說道:“小常啊,對不起,你在黨校的畢業論文,沒有被透過。”
常寧這才想起,自己在中央光校研究生班的學業還沒有完成,因為他還沒有完成論文答辯。
“老師,是因為我沒參加論文答辯嗎?”常寧笑著問道,有方紅軍在場,又知道了方元昭和方紅軍的關糸,他必須裝得從容淡定一些。
“那倒不至於……主要還是你論文的觀點,有些人不大讚同……當然,聯糸到前些日子,京城有不少針對你的議論,所以,論文被他們打壓,也算是正常吧。”
“呵呵,真是機關算盡,無孔不入……不理他們,我還是堅持我的論文。”
方元昭急忙說道:“不行不行,你不想畢業了?”常寧是方元昭看好的青年才俊,倘若連篇論文都通不過,耽誤常寧的前程不說,自己的老臉也沒地方擱啊。
常寧笑著說道:“老師,您就別擔心了,即使畢不了業,可不是照樣工作,讓他們折騰,咱們該怎麼著還怎麼著。”他是真不關心自己的論文,而是惦記著方元昭此番前來,是不是有別的用意,比方說,為了他的侄子方紅軍?
從包裡拿出論文,拿在手裡掂了掂,方元昭凝重的說道:“問題是現在你的論文,在京城被散播開了,聽說,聽說有些老人很不以為然,認為你年少輕狂,自以為是。”
不待常寧開口,方紅軍說道:“這不奇怪,京城人多嘴雜,就好議論別人嘛。”
常寧笑了笑,沒再開口,只是用眼睛的全餘光掃了丁穎一下。
丁穎說道:“方教授,能否讓我和紅軍同志學習一下呢?”
方元昭點點頭,把手上論文一分為二,分別遞給了丁穎和方紅軍。
《論淡化權力》
兩千多年來,我國的社會上,百姓罵官已成習慣,已成文化,已有慣『性』,長年積累,我們可以稱之為罵官文化,也就是說,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要你閉上眼睛罵官,你就永遠都是對的,如果你走在路上,碰上一個人,他們全無原由,只是碰巧大罵官員,那麼,他的後面肯定會有一群擁躉,只要你反對權力,反對領導,就永遠都是對的,就永遠被支援。
那麼我們要問,為什麼不分時間、地點,只要罵官員,你就是永遠都對的呢?說穿了,就是權力的不對等,或者說叫權力不對稱,作為地方的高官,他在地方有著最高的權力,作為中央的高官,他在全國擁有最高的權力,在他們的統治下,所有的老百姓,他們所有的權利加起來,還抵不上官員的權力,所以,馬上形成這樣一個場面,就是一個或幾個官員站在這頭,數以億萬計的老百姓站在那頭,而決定的砝碼,全控制在幾個官員手裡,他們要哪邊輕,就哪邊輕,要哪邊重,就哪一邊重。
因此,我們看到,有史以來,官員就是絕對的強者,老百姓是絕對的弱者,弱者對於強者,唯一的途徑就是反抗,作為強者,正確的方法,應該是低下頭來捱罵、反省,強者無論做得怎麼好,怎麼對,總有不周全處,總有不好的地方,總要傷害到一些人,所以弱者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可以找到強者的把柄,都有透過罵的方式,去爭取權力,將天平往自己這邊拉一下,傾斜過來一點。
如果老百姓連這點反抗都沒有了,那麼,作為權力天平上絕對弱者的老百姓,在一場權力的角力中,就很少有活路了,強者惟一能寄希望於他的,就是要麼有寬廣的胸懷,要麼能聽得進所有的批評意見,如果也跟弱者一般見識,一樣態度,那麼弱者就毫無辦法,就只能盼清官,望俠客,實在不行,也就只有夢裡“伏屍百萬,天下縞素”了。
所以說,任何時候,只要你幫官員說話,不管這官員做得怎麼好,怎麼對,都是不受歡迎的,因為既然權力不對等,官員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