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說東道西,上拉下扯,言語間是充滿了殺氣,饒是寧瑞豐見多識廣,聽之也是心裡為之一寒,小赤佬果然翅膀硬了。
正所謂有恃無恐,作為勝利者,當然可以適當的驕傲一下,就是在老爺子面前,張狂一點,也是應該的。
有時候,曾經權傾朝野的高人,也有無奈和被迫的窘境。
寧瑞豐一擺手,除了常寧,眾人紛紛起身告退,寧曉華臨走時,衝著常寧翹起了大拇指。
常寧起身,拿過一條『毛』毯蓋到了寧瑞豐身上,“您老不是不喜歡吹空調嗎,小心著涼了。”
“哼,心裡有火,熱唄。”寧瑞豐一臉的不高興。
陪起笑臉,常寧低聲的問道:“臨到下手時,又心疼了吧?”
“唉,臭小子,不。有句老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啊。”
“早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沒關糸,好在我有思想準備。”
寧瑞豐問道:“我如果不把他們怎麼樣,你會怎麼樣?”
“以後見一個滅一個,遇兩個殺一雙,神擋殺神,佛阻滅佛。”常寧的臉寒了起來。
“你在威脅我嗎?”
常寧也不客氣,“您老認為這是威脅,就算是威脅吧。”
“好,不愧是男子漢,難道,不能給我老頭子一點面子?”
“您得給個理由吧。”常寧聳了聳雙肩。
寧瑞豐緩緩而道:“不論血緣親情,有了我,你至少可以比別人少奮鬥十到十五年。”
常寧搖了搖頭,“這不是理由,您要當作理由也行,我還您十年光陰,明年是我國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的日子,港澳辦一直希望我去出任駐港辦事處常務付主任,我可以在香港悄然的待上十年。”
沉『吟』一下,寧瑞豐誦道:“無冥冥之志者無昭昭之明,無昏昏之事者無赫赫之功。”
“呵呵,別整太玄乎的名句,我不懂。”常寧咧嘴一樂。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沒有胸懷大志,就不會有洞察一切的聰明,沒有默默無聞的工作,就不會有顯赫卓著的功績,臭小子,看來,你已經到了展翅高飛的時候了。”
常寧微笑道:“老爺子,你跑題了吧。”
“哦……我再問你,你想把他們怎麼樣?”
常寧狡猾的一笑,“您老有沒有搞錯啊,是您要把他們怎麼樣,而不是我要把他們怎麼樣,不管怎麼樣,現在皮球在您老的手上,您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寧瑞豐沉思著說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常寧點了點頭,老爺子這話不假,三嬸是餘老的外甥女,三叔有餘家撐腰呢,就是表姑夫姚晉,和方家走得很近,這些年合作頗多,而方老恰恰是老爺子的死對頭,沒有充分的理由,拿不下表姑夫姚晉。
一個是省委常委兼省政法委書記,一個是省人民『政府』付省長,想要拿下是不容易的。
“呵呵,可他們必須拿下,因為他們擋我的道了。”
笑意中帶著殺氣,殺氣中帶著自信,這就是常寧,寧家未來的領軍人物。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常寧仍然臉掛笑容,“他們要的是我的『性』命,我只要他們的政治生命,寧瑞豐同志,我對他們夠寬宏大量了,我今天要是放過了他們,他日他們如果東山再起,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政治鬥爭殘酷無情,如果你一定要放過他們,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是遠離政治,逃出大陸。”
寧瑞豐這才說道:“你三叔曾當過知青,後來讀過農大,餘老也同意了,就讓他去農科院搞樹苗嫁接吧,至於你表姑夫,一輩子誇誇其談,玩的是筆下乾坤嘴上功夫,幸虧前些年和方家人走得近,方老頭頗念舊情,推薦他去全國文聯,當然也是個閒職,這樣的處理,你滿意了吧?”
想了一想,常寧心道,也只能是這樣了,只要鐵證在手,再壓他們三五年,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無所謂滿意不滿意的,老前輩們都說話了,哪還有我發言的份。”
“得了便宜,就少賣乖了。”頓了頓,寧瑞豐低聲問道,“都處理乾淨了嗎?”
常寧也是放低了聲音,“我辦事,您放心。”
“唔……”寧瑞豐疲乏地閉上了眼睛。
“您老睡一會吧,我就在外面候著。”
將空調往上調了幾度後,常寧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客廳。
院子裡除了餘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