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六三一”案主犯費興林被抓獲,馬應堂吃了一驚,驚異於常寧背後人的神通廣大,而常寧坦『蕩』的帶他來見費興林,更是讓他吃驚無比,那邊他剛向市常委會報告費興林畏罪『自殺』,這邊費興林就冒出來了。
這是信任,也是自信,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在場的人都得保守這個秘密,一人洩漏,全體遭殃。
領導為人處事,就是與眾不同啊,馬應堂一邊跟著往地下室走,一邊禁不住的想著,好在他早把自己綁在了常寧的戰車上,對他這種近乎警告的震懾處之泰然。
凌嘯和鄭風留在了上面警戒。
丁一龍告訴常寧和馬應堂,費興林是三天前由常衛國帶到這裡的,凌嘯一直守候在這裡,費興林帶來後,自己和鄭風才加入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常寧回頭笑道:“以後還是問衛國吧,他參與了抓獲費興林的整個過程。”
地下室裡燈光昏暗,幾米之外看不清人臉,空間不大,卻整理得蠻幹淨的。
馬應堂認得常衛國,他正坐在一張木椅上,翹著一條腿,面前是一張辦公桌,他的一隻手,正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叩著。
對面的另一張木椅上,坐著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馬應堂近前一步,看一眼,不禁對特種兵之王常衛國欽佩不已,沒有手銬腳鐐和繩子之類的束縛,兩個人竟這樣不吃不喝的乾坐了三天,魔鬼也不可能有的定力吧。
這個中年人就是費興林。
餓了三天,費興林的臉上充滿憔悴,但身上其他地方,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顯然,常衛國除了不讓他吃飯喝水,並沒有上其他手段。
費興林四十六歲,其貌不揚,只有那對三角眼,給常寧和馬應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是個陰險狡詐的傢伙。
見常寧來到,常衛國急忙站了起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常寧,同時衝著馬應堂點頭笑笑。
這裡沒有第三張椅子,身為付廳長的公安局局長,馬應堂也只能站著。
費興林看著常寧,“常寧?”
“正是。”
“先來點吃的,你兄弟要把我餓死了。”
“可以。”常寧衝丁一龍擺了擺手。
丁一龍手裡拎著兩個塑膠袋,裡面全是吃的喝的,一個遞給常衛國,另一個扔給了費興林。
常衛國和費興林兩個人,都是旁若無人,開始了狼吞虎嚥。
說來也是好笑,費興林三天前被帶到這裡後,和常衛國凌嘯兩人卯上了,說自己是軍人,應該有軍人的待遇,自己拿槍的時候,你們還穿開襠褲呢,自己在南疆打仗殺敵的時候,你們還在老孃懷裡撒嬌呢,不能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保衛過國家的有功之臣。
常衛國和凌嘯聽了,大笑不已,常衛國在南疆前線待過三年半,凌嘯也參加過第一階段的自衛還擊戰,說起殺敵,豈能是政工幹部出身的費興林能比的。
常衛國也是為了折騰一下費興林,和他打了一個賭,兩人就這樣對坐著,不吃不喝,但可以瞌睡,看誰能耗過誰。
平時大魚大肉慣了的費興林,也甚是了得,硬生生的撐了三天兩夜,當然,他還是敵不過我軍第一代特種兵的佼佼者,常衛國在這方面的最高紀錄是六天七夜,而且在這六天七夜裡,還要負重三十公斤,徒步行軍三百公里呢。
終於,費興林放下塑膠袋,抹抹嘴巴,衝著常衛國說道:“常衛國,我輸了,你才是真正的軍人。”
常衛國笑道:“費興林,你也不賴,四十幾歲的人了,還有這點功底,說明你也曾是一個不錯的軍人,希望你保持軍人的氣質,兌現你的承諾。”
費興林點了點頭,接過丁一龍遞來的點上了火的香菸,猛吸了幾口之後,看了看常寧,又瞧向了馬應堂。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馬應堂馬局長吧?”
“沒錯。”
“沒有你的配合,他們抓不住我,你很了不起。”
馬應堂淡淡一笑,“沒辦法,我能肯定的是,你一定還藏在寧州市的某個地方,可你隱藏得太深了,用地毯式搜查,太過勞命傷財,我只好撤了封鎖,打草驚蛇,讓你動起來,只要你企圖逃出寧州市,我們就有辦法了。”
“你不想知道,我一直藏在哪裡嗎?”
“費興林,這還有意義嗎?”
費興林楞了一下,“唉,也是啊,都怪我自己,太拘泥於結果了,我要是不想對劉大貴滅口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還在寧州,我要是離開寧州,憑你馬應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