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苑,寧家院子裡,常寧躺在老爺子的椅子上,甜甜的沉浸在夢鄉里。
這是第一次在京城待了一個星期,累啊,應酬和交際,也是需要體力和精力的。
這是八月裡難得的多雲天氣,太陽躲了起來,讓院子裡涼快多了。
寧瑞豐小睡剛醒,坐在輪椅上,由一位勤務員推著來到常寧身邊,他擺擺手,勤務員很快的離開了。
端詳著自己的長孫,寧瑞豐慈祥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常寧的臉上。
臭小子終於成熟了,從這張白晰瘦削的臉上就可以看到,那種稚嫩天真的表情,被一種含蓄內斂的堅毅和自信所代替,濃密而粗壯的鬍鬚,表示著男人黃金年齡的到來。
三十六歲,也該長大嘍。
這時,夢中的常寧,嘴角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寧瑞豐看著,不禁也無聲的笑了,這小子,他是在壞笑呢,一定又想出了什麼整人搞事的鬼點子了吧。
“您看什麼那?”
寧瑞豐被嚇了一跳,“臭小子,原來你沒睡著啊。”
“都看了十二年了,還沒看夠?”
“沒看夠。”
“得,那讓您再看一會了。”
“臭小子,你在裝睡啊。”
“嘿嘿,開一隻眼閉一隻眼唄。”
常寧睜開右眼,調皮地瞧向寧瑞豐。
“喲,我怎麼聽著,這話中有話嘛。”寧瑞豐微笑起來。
“不敢不敢,我向來是有一說一,說老實話,辦老實事,做老實人,剛才正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寧瑞豐嘲笑道:“那不等於太陽從西邊上山,老母豬也會上樹了嗎。”
“嘿嘿,那就共勉,開一隻眼閉一隻眼,咱祖孫二人共勉如何?”
“呵呵,就知道你這幾天沒幹好事,共勉就共勉吧。”
“我閒得慌,去中南海逛了逛。”
寧瑞豐笑道:“你以我不知道嗎?”
常寧起身離開躺椅,把寧瑞豐從輪椅上扶起,又攙到躺椅上躺下。
“爺爺,我想『奶』『奶』了。”常寧坐下說道。
寧瑞豐道:“哦,老太婆難得在北戴河玩得開心喲,樂不思蜀,你就讓她開心一回嘛。”
“您老不想她?”常寧笑問道。
寧瑞豐微笑道:“老夫老妻的,都六十年了,天天粘在一起,有什麼好想的。”
“嘿嘿……”
“你小子笑個啥?”寧瑞豐問道。
常寧壞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您這些天無法無天,都幹了什麼壞事,嘿嘿。”
“臭小子,胡說八道,我一個手腳不便的糟老頭,能幹什麼壞事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您這幾天啊,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您老人家老實交待,您偷喝了多少瓶酒,偷抽了幾支煙?”
寧瑞豐一聽,孩子般的笑了。
“呵呵……你發現了?”
常寧得意的樂了,“我是誰啊,鐵口神算小半仙,哪怕一點蛛絲馬跡,也休想逃脫我的眼睛,據我不完全統計,你您偷喝了五瓶茅臺,四包中華煙,老寧同志,你膽子不小啊。”
“呵呵……”
“還笑,您等著吧,我要向『奶』『奶』告您一狀。”常寧板起了臉。
“別,別啊……老夫聊發少年狂,喝酒抽菸半夜忙嘛,咱們都是男人,應該互相理解吧。”
“以後還犯不犯類似的錯誤了?”
“不犯了,不犯了,堅決不犯,堅決做個五講四美的好人。”
常寧樂道:“爺爺,念你這輩子不大容易,被『奶』『奶』管得夠嗆,這回啊,就饒過您了。”
寧瑞豐高興的翹起了大拇指,“青陽小半仙,義字擺在前,謝謝了。”
常寧一臉的壞相,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寧同志,你也該表示一下吧。”
“行啊。”寧瑞豐答應得很是爽快,“我聽說,你小子因為海外人才引進的事,差點掀了省委統戰部付部長的辦公桌,還到仇興華那裡告了一狀,有沒有這回事啊?”
“訊息好靈通麼,是有這麼一回事。”常寧笑道。
寧瑞豐問道:“你們的人才引進計劃,是不是一些急需人才啊?”
常寧說道:“當然了,這還用說嗎,我給您舉一個例子,您老知道嗎,我們寧州的進出口總額,佔全省的百分之四十五,可因為不懂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