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常寧嘖嘖稱奇,“太不可思議了吧,好一個莫國強,深藏不露,一鳴驚人啊,不過,老洪,這些職位可都是地委管轄範圍內的,難道朱書記他們都瞎了眼啦?”
“事情總是由必然和偶然共同組成的,有時候運氣很重要啊,鄭家雖然在地委佔不了絕對多數,但人家省裡面有人幫忙嘛,再加上現在正在進行幹部選撥制度的試點改革,省委組織部就有過這麼一個檔案,確定每個縣增加付書記一名,縣級常委班子及黨內部門付職幹部的選撥,要強調民主推薦的程式,好麼,在前不久,我們聯合高飛他們,在全縣四十一個鄉鎮一二把手的爭奪戰上大獲全勝,一敗塗地的方天正,這次也跟著如法泡製,公開的支援曾經的敵人,這麼一來,常委會上,方天正三票,郭江濱一票,再加上高飛和蘇永剛,他們變成了多數,這邊王玉文和丁穎投了棄權票,他媽的,,結果我和老邱老孫三個,被打得潰不成軍,現在縣委三部一室一校,除了組織部的付部長是鬍子茂以外,縣委辦公室、宣傳部、統戰部和黨校的付職,全被他們瓜分,全縣的大形勢,是我們掌握著基層,他們控制著機關,只有縣政府下屬的各個局委辦,還處在勝負不明的狀態中啊。”
常寧聽得咧嘴直樂,“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洪,原來你們這些常委,平時裝得道貌岸然人模狗樣的,一旦為了利益,根本就變成瘋狗了麼。”
“沒錯,今天看著是朋友,說不定明天睜開眼就變成了敵人,這就是政治啊,小常,等你成了常委,有資格有機會和別人爭奪利益的時候,你不得不奮勇而上,因為你個人可以有所犧牲,但你的兄弟你的手下呢,到那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沒得選擇,你也會變成瘋狗的,而且是戰無不勝的瘋狗,哈哈。”
“我?我還得為自己的鐵飯碗發愁呢,”常寧自嘲地笑著,為洪濤和自己嘴上的香菸點上了火,“老洪,我這個貧苦出身的革命幹部,一夜之間從堂堂正正的xx黨,變成了國民黨的土崽子,他孃的,水洋鄉那幫土崽子還不鬧翻天了啊。”
“呵呵,那倒不至於,劉為明書記親自來定了調子,又和我一起,在你們水洋鄉的黨員幹部大會上亮了相,牛鬼蛇神們還不敢輕舉妄動。”
常寧苦笑起來:“我還不夠慘啊,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要是再關上幾天,恐怕就是開除黨籍開除公職,永世不得翻身嘍。”
“呵,這你就放心吧,有劉為明書記的撐腰,王玉文這個老實人總算火了一把,那天破天荒的在常委會上拍了桌子,和方天正狠狠的幹了一架,你的問題才暫時擱下,現在麼,是姜希代理黨委書記,羅鐵貴代理鄉長,水洋鄉的大權還沒有旁落他人之手。”
常寧靠在吉普車的付駕座上,伸個懶腰長舒一口氣,“他孃的,無官一身輕,老子要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洪濤說道:“影響總是有的,你那個姓範的外公,在離開大陸之前放的那把火,使你一下子多了好多仇人,你們常家村就有不少哦,你那個叫七叔公的老頭,是常姓的帶頭人吧,他把你們全家包括你外公,統統從家譜上開除,你在石岙村的家也被砸爛了,說你外公收養你母親是引狼入室,要家法侍候,好在你母親和外公定居在大青山裡,倒也逍遙自在,至於你在鄉政府隔壁的家,已經被那個勢利的郵電所所長收回去了,幸虧杜秋蘭母女早就在水洋街買了一個小院子,不然你小子就無家可歸嘍。”
夜幕漸漸降臨,吉普車在原城東區公所門前打了個彎,駛上了通往水洋鄉的新修公路。
“老洪,別和人說我回來了啊,我要好好息幾天。”常寧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
常寧的新家離鄉政府也不遠,也是緊靠水洋街的石頭房子,正屋臨街,後院距新修的公路不過百米,一條石板小路串起了家院和公路。
藉著依稀的月光,和院子裡透出的一縷電燈光,可以看到那後院的門外,正倚著一個瘦小的倩影,迎風佇立,白裙飄飄,常寧眼睛一亮,心裡一熱,洪濤適時的停了車,微微笑道:“落難的英雄,快下車吧,唯一知道你回來的人,怕是在門口等你多時了。”
“老洪,我下車之前,需要說謝字嗎?”
“呸,朋友不是用來出賣的,我老洪是個大老粗,只有這點見識值得驕傲。”
常寧邊開車門邊笑問:“那,你不進去陪我喝幾杯了?”
“今晚可不行,十二點局裡還有個行動,我得回去盯著點,”洪濤頓了頓,搖頭壞笑道,“再說,你們小別賽新婚,這種浪漫時刻,姐姐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