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下半夜兩點多才醒來,醒來以後,先是兩人吵鬧,後來,後來就發展到皮春陽受傷住院了。”
有林正道在旁邊,李效侖的彙報自然是有所保留。
常寧衝著李效侖訓道:“廢話一大堆,就是不沾邊,我剛從人民醫院過來,皮春陽傷得挺重的,要是留下後遺症,這事就更不好善後了,我就想知道,劉同安傷人的時候是不是清醒的,他為什麼要傷害皮春陽?”
瞥了林正道一眼,李效侖含糊其辭的說道:“領導,對不起,現在由蔣寶龍同志在負責瞭解這件事。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
“嗯,劉同安他人現在在哪裡?”常寧問道。
“事情發生以後,劉同安怕皮家人找麻煩,向林縣長和郭付書記請了假,暫時躲到錦江去了。”說著,李效侖把目光轉向了林正道。
林正道勉強的笑了笑,“常書記,劉同安打人的原因,我也還沒搞清楚,按說劉同安喝醉酒不會這麼瘋的,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沒喝酒的時候,脾氣也是爆爆的。”
常寧心裡一聲冷笑,好個劉同安,不就是這次縣委常委補選,讓陳茂雲搶了去麼,你何德何能,竟敢跟陳茂雲競爭。
“老林啊,紙包不住火,我估計皮月桂現在應該知道了,很可能馬上就會殺氣騰騰的找上門來,付縣長傷人,還傷得這麼嚴重,如果皮家報案,夠得上刑拘了,劉同安躲得過去嗎,我們縣委縣『政府』應該立即拿出個態度來嘛。”
林正道心想也是,劉同安是自己人,皮月桂要是殺回來,找不到劉同安,肯定會找自己的麻煩,當務之急,一是把劉同安找回來向常寧和縣委說明情況,二是趕緊找到陳專員,透過陳專員和常寧溝通,設法保住劉同安的職務。
“常書記,我馬上去把劉同安找回來。”林正道一邊想著,一邊站了起來。
常寧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嗯,這樣也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不是辦法嘛,老林你轉告劉同安,處置這種事,一定要爭取主動。”
林正道離開後,李效侖關上門,轉身笑道:“領導,機會來了。”
常寧會心的笑了,“我正愁這陣子沒事,悶得慌呢,效侖,你先說說劉同安和皮春陽是怎麼回事?”
“嘿嘿,不是冤家不碰頭,冤家碰頭肯定鬥,劉同安和皮春陽感情深厚是沒錯,聽說老皮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個人準備在今年十一登記結婚,但是,兩個人的立場難以調和,皮月桂和林正道結怨頗深,水火難容,劉同安是林正道的死黨鐵桿,皮春陽是皮月桂的長女,兩個人雖然同居了,但畢竟是同床異夢,走到一起了,反而少了共同語言,多了矛盾衝突,前這個劉同安平時脾氣還不賴,可就是喝了酒愛耍瘋,前不久咱們縣委常委會調整,張福林退了,陳茂雲上去了,劉同安想進常委會的美夢打破了,怪林正道不肯幫忙,又不敢在林正道面前發火,只能憋在心裡,這不,昨晚喝醉酒後,皮春陽責怪了他幾句,兩個人就吵起來了,我估計劉同安可能還在半醉半醒之間,吵著吵著,就順手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刀,加上劉同安是工人出身,身強力壯,出手不知輕重……就這麼著,皮春陽吃的虧就大了去了。”
常寧說道:“我也沒問醫生,那個皮春陽的傷到底重不重,看著夠嚇人的。”
“是啊,看著夠嚴重的,腦袋被床角碰了一下,胸膊被劉同安踢了一腳斷了兩根肋骨,臉上被水果刀劃了一刀縫了十二針,我昨晚就去過醫院了,醫生說,其他倒是問題不大,休養個三五月應該就沒事了,可臉上那道傷疤是留下來了。”
兩根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的敲著,常寧望著李效侖,微笑的問:“效侖,你說說看,這事該怎麼處理呢?”
李效侖陪著笑,“領導怕是胸有成竹了吧。”
“呵呵,利用這件事做文章,是不是有點對不起皮春陽啊?”
李效侖煞有介事的說道:“這就看怎麼認識這個問題,和由誰來做文章了,你當領導的,當然不屑於親自動筆嘍。”
常寧乾笑幾聲,問道:“那麼,你認為第一步應該做啥?”
“把皮月桂這個老傢伙請回來,廢物利用麼。”
常寧笑著說道:“老皮麼,恐怕已經在回萬錦的路上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