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接著說道:“老皮這個人那,就是做事太絕了,從來不留餘地的,所以才會得罪那麼多人,以致於你把他趕出萬錦縣的時候,上上下下沒有幾個人出來幫的說話,在劉同安這件事上,他也是這樣,總是把劉同安當成敵人,到老也轉不過彎來。”
常寧微笑著說:“所以嘛,我雖然沒見過皮月桂,但一直認為,他只是個單純的革命者,而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員,他不懂什麼叫政治啊。”
“說得是,你知道他是怎麼防範劉同安和皮春陽兩人死灰復燃的?劉同安的老婆病故後,他馬上把全家人召集起來,『逼』著皮春陽發了毒誓,寧願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能嫁給劉同安,這還不算,你把他『逼』到萬川縣去,臨走前他什麼事也沒做,連罵你的一句話也沒有,卻偏偏當著全家的面,讓皮春陽把三年前發的毒誓再發一遍,你說他這人拗不拗?”
“呵呵,他孃的。”常寧習慣的又笑又罵,“臭老頭,死老頭,當初我要是知道這事,非把他整到千里之外不可。”
商洛哧哧一笑,“這事木已成舟,我不管了,反正是你造的孽,你自己看著辦了,不過你要小心哦,當心他們兩人好上了,老皮殺回來找你拚命。”
“呵呵,那可麻煩了,我這人從不與女人老人和小孩打架,真要打起來,不是讓我打不還手嘛。”
商洛站起來,整了整衣裳,常寧忙笑問:“商姐,你要回去嗎?”
“回去?哼,沒這麼便宜的事。”商洛嗔了常寧一眼,轉身衝著外間喊起來,“你們進來吧。”
門一開,外間的四個女人,一齊擁了進來,只有皮春陽有點羞怯,知道商洛和常寧在說自己的事,柳玉桃也只是含蓄的微笑著,而莫春意和皮春陽兩個人,卻笑得很是燦爛,讓常寧頓覺春天怒放的鮮花就在眼前。
常寧茫然的看著商洛,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各位女同胞,你們的常書記已經答應請客了,他有的是錢,不吃白不吃,你們千萬不要跟他客氣啊。”商洛一邊說一邊笑。
莫春意等人轟然叫好。
常寧鬆了一口氣,當是什麼大事呢,說到請客,他的豪爽勁頭就上來了,“呵呵,行行,你們說康樂鎮哪家飯店最好,咱們就去哪家,你們就拚了命的往貴裡點吧。”
商洛笑而不答,莫春意說道:“常書記,到外面吃未免有些興師動眾,今天乘商付書記也在,不如請我們到你家坐坐吧,你出錢買菜,我們負責燒菜,順便也讓我們這些部下參觀參觀領導的家。”
皮春玲也跟著說道:“是啊,聽說常書記給自己立了一條規矩,不去別人家裡做客,總不會反對我們去你家做客吧。”
常寧望著一張張笑臉,笑著說道:“我總算明白了,敢情你們早有預謀啊,呵呵,今天我是眾怒難犯,束手就擒啊,領導在此,我舉手投降,服從女同胞們的命令了。”
商洛一把奪過常寧手上的鑰匙,站起來揮著手說:“同志們,我們不管他了,先去他家賴著吧。”
常寧送走一群老孃們,苦笑著撓著腦袋,吩咐李州騰帶著凌嘯上街買菜,李州騰小聲說道,領導,你的麻煩大了。
瞪一眼李州騰,常寧問道,“你小子說明白一點,我能有什麼麻煩,不就是幾個老孃們嗎,本領導行走江湖多年,母狼母老虎都不怕,豈能怕幾個弱不禁風的老孃們。”
“是,是,領導你勇猛可比霍元甲,嘿嘿。”李州騰接過常寧遞來的錢,轉身就溜開了。
這個李州騰,也太杞人憂天了吧,常寧靠在椅子上想道。
現在全縣付處級以上的人事問題,可謂是大局已定,一切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各方力量共同崛起,誰也佔不到明顯的優勢,設想中的平衡已經建成,哪來的什麼麻煩,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下面的人,一個個的就象各司其職的老黃牛,牛繩在本領導手裡攥著呢,只有老老實實幹活的份,誰要敢有二心,咱單個收拾他,其他人還不紛起響應嗎。
嘿嘿,至於那方面的敏感問題,咱就更不怕了,作為一個過來人,能被幾個老孃們給拖下水?笑話,咱嚴防死守,發揚柳下惠的光榮傳統,咱看不上心不動的,脫光了倒追也不要。
坐在辦公室裡,好不容易磨蹭到下班,直到商洛打來電話,說菜都快上桌了,常寧才悠悠的起身。
冬天的室外很冷,大地一片蕭殺的氣象,縣委大院和宿舍區之間的路上,樹木都早已光禿,宿舍區那綠蔭環抱的氣象,在嚴冬面前『蕩』然無存,平常嘰嘰喳喳的小鳥,也不知道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