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深求婚一事很快人盡皆知,畢竟數千只孔明燈緩緩上天,只要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得見。
媒體聞風而來。
夏晝最怕的就是記者的鏡頭,一時間做起了鴕鳥。陸東深雖沒主動面對媒體,但也放風出去,宣告婚期訂了會通知大家。天際酒店目睹當晚求婚盛況的工作人員也有繃不住的,悄悄透露給媒體,說那每一隻孔明燈上的字都是陸總親自寫上去的,包括兩人的名字。那可是上千只的孔明燈,據
說陸總完成了好久,然後盯著手工藝人把孔明燈做好。
所有人都說這兩人的婚期不遠了,陸東深的求婚儀式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早就動了結婚的念頭,婚期絕對不會一拖再拖。
這件事在天際傳開時,夏晝有一瞬是忌諱陳瑜的,但陳瑜聽聞後顯得挺高興的,問她,“求婚當晚的燭香怎麼樣?是我親手調製的。”
夏晝聞言震驚。
陳瑜解釋說,陸東深每天騰時間在孔明燈上寫字被她無意間看到了,方知他在為求婚做準備,她算是友情幫忙。
許是也看出夏晝的心思,陳瑜說,陸東深是讓女人很難忘記的男人,但也是一個讓很多女人有自知之明的男人,蔣璃,因為對方是你,所以我才希望你倆能幸福。
她信誓旦旦的言辭說得令人感動,但夏晝總習慣在背後插刀,慢悠悠地問她,“戀愛是忘記前任的最好方式,我說得沒錯吧?”
陳瑜雙眼一瞪,“我一心一意為你,你拿我開涮?”
夏晝走到她跟前,往前一湊,陳瑜驚喘一聲,夏晝笑,“陳楠楠,你當我鼻子退休了是吧?身上有剃鬚水的味,你是生理結構變了還是拿著剃鬚水刮腿毛?”她現在愈發喜歡調侃陳瑜,看著她紅一塊白一塊的她就特有成就感,當然,夏晝也在暗自分析陳瑜背後的男人,聯想到她之前是透過邰業帆知道邰國強的病況,那麼十有
**邰業帆就是那個男人。
素葉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笑得陰陽怪氣的,“我就知道你肯定逃不過陸東深的手心,他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光是色誘你就夠了。”
夏晝回了她一句:不要臉。
逃離北京紛擾時是在週一上午,沒霧霾,空氣指數顯示為優,陽光出了奇的好,雲層綿延千里。
幸好出京的人不多,一路暢通。到服務站的時候,夏晝下車去買了兩瓶水回來,陸東深靠在車子旁抽菸。襯衫筆挺,身形也修挺,洇在耀眼的陽光裡,她其實挺喜歡看他抽菸時的樣子,吞吐煙霧時微微
眯眼,英俊成熟得很,也n得很。
她上前將其中一瓶水遞給他,他一手夾煙接過,一手擰開瓶蓋,將開啟的水又遞還給她,將另一瓶拿在手。
夏晝喝水潤喉,說,“我真沒想到你會知道。”養父母的忌日到了,這也是她那晚拒絕饒尊的原因。養父雖說大半政績在北京,但心裡還是念著家鄉的。二老離世後,她婉拒了饒瑾懷的幫助,將他們的骨灰帶回老家安
葬。
遠離都市縱情山水,其實這是養父母都喜歡的,只是,每逢忌日拜祭起來不容易,通往墓園的山路十八彎,十分陡險。
這三年來她雖藏身滄陵,但每逢忌日的隔天她都回來,避開熟悉的人。墓碑總是被擦得乾淨,碑前放滿了白菊和馬蹄蓮,外加一瓶二鍋頭。
白菊是饒瑾懷準備的,喬臻最知養母梅初的喜好,每次跟著饒瑾懷來祭拜就會準備一束馬蹄蓮,酒是饒尊備下的,養父有小酌的喜好,但唯獨就愛二鍋頭。
陸東深知道忌日的事讓夏晝多少感到驚訝,這件事倒是不難查,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的細心和體貼。就在週日當晚,他擁著她說,明天祭祀的東西我都備好了,我陪你去。
她才知道,原來那晚他是真知道內情。
陸東深笑了笑,掐了煙,揉了揉她的頭說,“走吧。”
上車一路駛往老家的方向,天稍稍沉了些,不知哪飄來的烏雲,淺淺地遮了陽光。
入山之前陸東深問她,“這麼多年,你真沒有打聽過你親生父母的情況?”
這個話題以前涉及過,她就是寥寥幾句帶過,但今天聞言後她沉默了半天,才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我親生父母的情況。”窗外樹影匆匆而過,就如逝去的歲月。夏晝看著外面的如畫風景,眼裡多了一些沉霾,“我親生父母背井離鄉到外地打工,父親遇上礦難身亡,母親把我生下之後就直接扔
在醫院裡走了。我能理解,一個女人孤身一人再帶著個孩子的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