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臨走時告訴過阮琦,今晚饒尊在酒桌上沒怎麼吃東西,基本上光顧著陪酒了,那意思是讓她做點吃的給他。所
以,趁著饒尊還在浴室裡醉言醉語的時候,阮琦對著被各種食材塞滿的冰箱直髮愁,都午夜了,這個時間能做什麼?住
進來之後她才知道饒尊有多變態,最開始那段日子,他怕她跑了所以就天天關著她,後來吳重的病情嚴重,她跟饒尊表明自己暫時不會走了,於是乎,饒尊就開始上房揭瓦了。
直接辭掉了保姆,要她來做保姆的活來抵房租,打掃房間不說,還要負責他的一日N餐。沒錯,是N餐。剛開始聽饒尊這麼說的時候,阮琦也沒什麼意見,她畢竟不能白吃白住。然後她問饒尊,你在家最多就是用早餐吧?饒
尊十分認真地思考完告訴她,理論上說是隻用早餐,因為我中午大多數是在外面用餐,晚上也會有應酬,但,也有可能沒應酬的時候。說完這些後,他又大言不慚地補了句,哦對了,你平時沒事也要多做點糕點類,因為我有可能會吃下午茶。
於是乎,從那天開始阮琦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抱著每天只做早餐的僥倖心態,沒想到饒尊每天晚上都要回來吃飯,哪怕是應酬了,回來也會以自己沒吃什麼東西為由讓她做飯,更過分的是,他還真吃下午茶,動不動就一通電話打回家,懶洋洋地拖著長音跟她說,“阮姑娘,小爺我下午茶時間到了。”氣
得阮琦有一次跟他發了通脾氣,衝著他喝道,“你一個北京老爺們,吃什麼下午茶?”饒
尊不怒反笑,一副消遣神態告訴她,“純屬個人愛好。”阮
琦也不是不能走。
可一來,饒尊是個資訊站,有什麼是她想知道又不好意思去打聽的訊息,只要問他就行了。二
來,每次她想離開的時候,饒尊總是威脅加利誘的,而且動不動還在她面前裝可憐,聲稱自己打小就沒人關心,父母工作忙,他就一個人在家,從小就很怕孤獨,又說她沒來家的時候他都很少回家,就怕孤零零地面對個大房子。
說得阮琦那叫一個心裡不落忍,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兒,總覺得像是在看個孤兒。現
在,阮琦後悔了,覺得自己太心軟了,以至於淪落到大半夜還要伺候個醉鬼的地步。都這個點了,等她做完了是不是直接就可以早餐了?正
想著乾脆一頓粥把饒尊打發了的時候,身後有腳步聲,很不穩當,伴著東西被撞倒的聲響。阮
琦回頭一瞧,是饒尊是從浴室裡出來了。多
少值得她寬慰的是,他還知道換掉一身溼漉漉的衣服,穿了浴袍。雖說不像剛進門似的爛醉如泥,但徹底清醒是不大可能。他靠著門框,就算是剛從水裡出來,隔大老遠還是能聞到酒氣。“
想……死是吧?”饒尊大著舌頭,眼神迷離的。阮
琦沒搭理他,跟醉鬼能有什麼道理好講?開啟櫃子,按了米桶,定量出了米。淘米的時候,阮琦總覺得背後怪怪的,回頭又瞅了一眼,發現饒尊還靠在那,正直勾勾地盯著她。不
瞧這一眼還好,瞧了之後阮琦心裡這個慌啊,她趕忙把頭轉回來,淘米的動作雖沒停,可早就心不在焉了。莫名的慌,還不是恐懼,就是心臟亂撲騰,有種很難形容的預感。
平時的饒尊裝酷耍帥的,毒舌是他,不講理蠻橫也是他,成熟穩重是他,低能幼稚還是他,她就沒見過今晚這樣的他,像是陌生人似的那麼安靜,安靜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把米倒鍋裡,添了水,剛闔上蓋子,她就聽見身後的饒尊動彈了。
不是離開。
好像,是朝著她這邊過來。步
履踉蹌,酒氣也越來越近。阮
琦的手搭在電飯煲的蓋子上一動不動,感覺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與此同時,心底的警覺性也開始迅速升騰。她不知道他要上前來幹什麼,想喝水,或者,餓了想拿點什麼東西吃?正
想著,饒尊已經站在她身後了,緊跟著,他就從後面將她摟住。
阮琦全身驀地一僵。饒
尊人高馬大的,她在他懷裡就嬌小得很,所以,他低頭下來,薄唇來尋她臉頰。
滾燙得很。
像是有串火種埋進了她的面板,隨時都能燃燒。“
夏夏?是你吧……”醉酒後的饒尊,此時此刻異常的溫柔小心,摟著她,卻又不敢用力,像是誤以為自己在做夢,又像是懷裡抱著的是個寶貝,用力太大的話就會碎掉。阮
琦的身子僵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