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起來了。香
松木果然就是如蔣璃所說油性極佳,那火苗燒得勻稱,又沒有嗆鼻的味道,入呼吸就是綿長的清香。她
在準備鍋碗瓢盆時,陸東深拾起一支松木枝,翻了翻火,轉頭去看她。夕陽已一點點沉落天際,扯動了最後一點的餘暉,乍明乍暗,又不及眼前的火影明亮,卻襯得她的背影妖嬈。
她穿得簡單,就是走戶外常見的衝鋒衣衝鋒褲,可就這樣簡單的裝束被她穿得卻帥氣非常,尤其是她腳上的那雙牛皮半長靴。自然是沒戴假髮,長髮鬆散地編在一側,折騰了一天,她的頭髮就更鬆了,有散發垂下來,她的側臉看上去就嬌美得很。
陸東深看著看著,不經意想起她剛剛的解釋,好笑地揚了揚唇。晚
餐很豐盛,源於蔣璃熬製的一鍋鮮魚湯,用她的話說就是,“撫仙湖當季的魚,捕了之後用一些特製的香料醃漬個七天七夜,然後晾乾封存,你在別的地方吃不到,只有我才會做。”
陸東深也著實覺得好吃,這口鮮美入腹,是他在外面的餐廳或陸傢俬人廚師那吃不到的。
“怪不得你揹包那麼沉。”恨
不得把家搬來,能不重嗎?“
你什麼都沒帶?”蔣璃問。
“簡單口糧,再不濟可以打些野味充飢。”陸東深直截了當。
“這話說的,要麼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麼就是太有野外生存經驗,讓我猜猜你屬於哪一種?”蔣璃偏頭瞅他。陸
東深也乾脆轉過臉來看著她。
火光下,他的臉頰愈發稜角分明,俊朗得很,蔣璃看著看著心口竟有點慌,以笑掩之,“你是後者,其實你有挺豐富的戶外經驗,徒手爬樹、知道帳篷怎麼搭才又避風又結實,這一路上你能自覺避開危險,還有,你把找水找柴說得十分自然。”
說完這些,她認為他會來一番長篇大論。豈
料,陸東深說,“你說的這些事,是個人都會做。”一
句話噎得蔣璃直瞪眼。陸
東深雖沒看她,但也知道她一直在盯著他瞧,有暗光做掩,悄然抿了唇,笑意入眼。果
不其然,蔣璃不達目的不罷休,“你那把瑞士軍刀呢?上面可是有用過的劃痕,看磨損程度可不像是一把新的。”說著,將自己那把芬蘭刀往他身旁一拍,“看清楚了,我這把才是新的。”
陸東深又往火堆裡添了些柴木,淡淡地回答,“楊遠經常拿它切菜。”
蔣璃心裡暗罵了句:陸東深你大爺的……
最終,陸東深問了句正經的話,“你來祈神山到底要找什麼?”
夕陽徹底沉落後,溫度就降下來了。蔣璃抱著碗喝了口熱湯,吸了吸鼻子,說,“麝香鼠。”陸
東深不解地看著她。
見狀,蔣璃笑了,騰出隻手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肩膀,“對,就是這種不恥下問的眼神,你得讓我有點成就感,要不然我會覺得我沒那麼重要了,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是麝香鼠?”陸
東深也任由她這般放肆,風輕雲淡,“不就是青根貂嗎?我在北美的時候見過那種東西,而且現在也有養殖的麝香鼠,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要來這裡找?”
一句話說得讓蔣璃十分不快,斜眼瞪了他足有半分鐘,瞪得陸東深都覺得後背發涼,尤其是她手邊還放了把芬蘭刀,於是清清嗓子,“我也算不恥下問了吧,你看,我不知道這裡的麝香鼠跟養殖的又或者北美那邊的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不同。”蔣璃沒好氣,身子一轉,背對著他喝湯。
竟有些孩子氣,陸東深被逗笑,平時看她都一副拽的不行甚至高冷範的模樣,現在瞧著倒十分可愛了,轉念一想也是,不過26的年齡,就算跟在譚耀明身邊混江湖,也會有小女孩的心思。他
噙著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是真不知道,這種事還得請教蔣爺。”
“別碰我。”蔣璃只覺得他的手掌很大,這種親暱行為讓她有點不適應,頭一歪躲開了他的大手,嘟囔了句,“當我是寵物狗啊。”
說完這話,情緒又一轉,一雙眼染了笑,“不過,從你嘴裡叫出蔣爺可真好聽啊。”
“別得寸進尺啊。”蔣
璃也知道讓這麼個大男人叫她蔣爺,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既然叫了一聲她也就受用了,將魚湯一放,擺好姿勢。“
你呢,剛剛說的沒錯,麝香鼠一般都生活在北美洲,但不意味著其他地方沒有,只是沒有人家土生土長的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