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璃一愣,誤以為自己是出了幻覺,嘴巴張了張,想再罵一句試試看,就見樹影間走出來一道男人的身影。
下一秒瞪圓了雙眼,衝著那個身影歡呼,“啊!奸商!是你嗎?”
是陸東深。蔣
璃使勁眨了眨眼睛,這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什麼海市蜃樓之類的幻象,可這個陸東深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總讓她覺得恍恍惚惚似做夢。
陸東深打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然後一句你大爺接著你大爺的,想來除了她也沒什麼人敢這麼咒他。這會子終於瞧見她了,見到眼前這幕一時間覺得好笑,又很認真地問她了句,“我怎麼得罪你了要你這麼罵我?”“
我真不是在做夢啊?”不
遠處的男人逆光而站,落下大片頎長的影子。他沒了平日的西裝革履,黑T恤配了件皮夾克,一條黑色休閒褲還是顯得腿老長,腳上踩了雙黑色登山靴,揹著挺大的軍綠色揹包。這
種揹包是滄陵戶外用品店的標配,結實耐用,主要兜多,功能強。見
慣了他平時的模樣,現在看著這樣一個他還多少有點不習慣,少了商人的精明,多了徒步者的瀟灑。
陸東深摘了太陽鏡,隨手掛在胸前領口上,看起來風塵僕僕,卻是目光含笑,“看見我很奇怪嗎?”蔣
璃馬上道,“不奇怪不奇怪,我知道我這個人一向福大命大,肯定能有人來救我。”陸
東深忍著笑,打量著被纏的跟只蟬蛹的她,“你這是陰溝裡翻船啊還是真沒兩把刷子?”蔣
璃憤憤,“被只猩猩給耍了。”陸
東深狀似了悟地點點頭,卻不著急救她,說,“如果我不來,你今晚就能命喪於此了吧?”蔣
璃也不瞞他,“是,這種植物本身沒毒,但就是做了那些毒蟲野獸們的鷹犬了,又或者就是能讓人血流不通而死,總之還有欠研究,你先別問那麼多了,快救我出來。”
“讓我救你也行,怎麼報答我?”陸東深好整以暇。
蔣璃詫異地看著他,“你不就是來找我的嗎?”既
然如此,救她出險境也是應該的吧。雖然說她很詫異他會出現在這,因為在她認為,就算真的有人來找她,那最有可能出現的人是譚耀明,而不是眼前這位口口聲聲並不信任她的陸東深。
等等,是因為不信任,所以他來了?這是什麼狗屁和不要命的理論?陸
東深雙臂環抱,看著她笑,“我是來找你的,但沒想到還沒見到人就被罵得狗血淋頭,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這趟進山是進錯了。”
蔣璃覺得他有點小心眼,至於嗎,她就是罵他了,他還能少塊肉還是斷條胳膊?想來還真是奸商本質,一點虧都不會吃的。“
我要是出事了,邰國強這輩子都別想醒過來,到時候倒黴的可是你陸先生。”這
話說的有理有據,擱平常人也會覺得在理,可陸東深不走尋常路,聞言後竟笑了,饒有興致地問,“你這算是威脅我?”“
威脅你談不上,就是要告訴你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我現在是你唯一的救星,我不能出事。”陸
東深眼裡依舊有笑,不緊不慢道,“還有什麼訊息能比滄陵巫醫死在這裡更勁爆的?到時候八成那些記者們也沒空搭理天際,這一來一回的時間空檔,正好方便我處理天際不利輿論。”
“陸東深你——”大爺的,這三個字硬生生被她嚥下去了,再開口風輕雲淡,“那行吧,你想我怎麼報答你?先說好了,違背原則的事我不做。”“
例如?”“
例如殺人放火。”蔣璃沒好氣,“再例如陪睡和以身相許。”陸
東深啞然失笑,由衷道,“你還真是個奇女子。”陪
睡和以身相許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都是豪爽,換做別的女孩,說這話怕是都羞答答的吧,再不濟也會弄個小紅臉,結果,她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蔣璃倔脾氣還上來了,死咬著牙掙扎,結果有一條藤蔓使勁一勒,她的脖子就出了血道子。陸
東深見狀無奈,道,“行行行,你先別動了。”他說著扯下揹包,從裡面掏出把瑞士軍刀來。
蔣璃看得門清,笑道,“行啊陸先生,你挺專業啊。”陸
東深沒理會她的笑談,亮出刀,剛上前沒幾步,就見有旁的藤蔓迅速朝著腳邊過來。“
小心!”
蔣璃驚呼的同時,陸東深已經疾步閃開。
“你別上前了,這東西只要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