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間早就捏住了陸東深的軟肋。她怕的,其實也是陸東深顧忌的這份恩情。
但面上認慫從來都不是蔣璃,要她做到雲淡風輕,至少面對陳瑜還是可以的。
“譚耀明這個人你知道吧?”
陳瑜微微一挑眉,“當然。”只是她不清楚蔣璃為什麼突然提起他了。蔣璃舀茶,緩緩續杯,“人人都知道我是譚耀明的女人,這三年來我別的沒抓住,倒是把譚耀明的心給抓得死死的,譚耀明待我可謂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就是到了他臨閉眼時心裡想著念著的
都是為我鋪路。”說到這兒,她將茶舀放在一旁,抬眼看陳瑜,“譚耀明是個嗜血過日子的人,我尚且都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更何況陸東深?”
陳瑜微微眯眼,“陸東深跟他不一樣。”“怎會不一樣?這男人一旦動了情全都一樣。”蔣璃似乎被她逗笑,整個人慵懶地靠在那,任由舀著的茶氣飄搖。“我出事,陸東深壓上名譽保我,配方的事,陸東深搭上前途信我。你剛剛說,別人碰過的東
西陸東深不會碰,我曾是譚耀明的女人,陸東深仍舊對我動了心,陳瑜,你說你在他心裡的那點恩情我有沒有本事擠走?”
陳瑜被她這番話嗆得夠嗆,好半天道,“配方的事你以為陸東深會相信是我動手腳?”
“你還沒有這造化,也沒這本事,能利用氣味無聲無息害人的哪會是你這麼一個小小的調香師?”蔣璃說得十分不客氣,“這件事沒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不但是我,我想陸東深也會查個明白。”
陳瑜緊緊咬著唇,許久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陸門就是個地獄,會活活剝下你一層皮,到時候,你不想放手也難。”
“今日不知明日事,我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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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了近百年的親王府今天稍顯熱鬧,門口停了幾輛車,又有七七八八的保鏢守著,偶爾有路過的人瞧見,都被這架勢震懾得繞遠走。
市政有心動這塊地,下大力度整頓這一片的經濟,所以派了人下來做考察,陪同考察的有陸東深和邰國強。
邰國強最顯正式,攜帶了夫人何姿儀。要說這何姿儀也算是背景響噹噹的女人,早些年父親在香港的黑道勢力很大,足夠隻手遮天,香港迴歸後,其父家開始沒落,可邰國強和何姿儀的感情始終甚好。何姿儀身上也沒有父家的戾氣,相反大家閨秀溫雅和態。這次邰國強特意帶了她來,是因為聽說徐秘書長的父親也跟著來了,所以,除了能給市政留下個夫妻和順的好印象外,想來也是從徐秘書長的夫人
身上拉親近。
所以,市政的徐秘書長語重心長地拍著陸東深的肩膀上,“每次見你都是隻帶助理,該交女朋友了吧?”
陸東深笑笑,“女朋友臉薄膽小,帶來只會讓徐秘書長見笑。”
徐秘書長就哈哈一笑,指了指他,“你啊,金屋藏嬌。”
果不其然,何姿儀和徐秘書長的夫人一見如故,兩人相聊甚歡。後來相攜去洗手間的時候,陸東深和邰國強已經陪著徐秘書長走到前廳,徐秘書長一臉凝重,“能盤活整條街的勢必是要公司實力雄厚,所以,不管是你們哪家拿下這標書,都不能只是拿政府做背景當幌子
破壞性改造,這是條有著幾百年文化的老街了,要在尊重傳統的基礎上進行有效開發,必須要在規定時間內提交階段性的開發進度報告,我們既然要動這片地,就要對這一片的經濟和民生負責。”
陸東深和邰國強自然應允,尤其是邰國強,很十足的把握。這一路上他跟徐秘書長溝通得比較頻,再加上兩人的歲數相仿,便有了更多話題。
徐秘書長的夫人先出來的,她生得和善,身體雖微微發福但面板保養得不錯,眉裡眼裡都是對陸東深的喜愛,見三人稍稍有了空閒,就旁敲側擊陸東深是否交了女朋友。
徐秘書長豈會不知道夫人心思,笑呵呵道,“想做媒啊你晚了一步,陸總已經有女朋友了。”
徐夫人哎呀了一聲,很是遺憾,“這麼俊還這麼年輕有為的小夥子應該肥水不流外人田才是啊。”
陸東深淺笑,“徐夫人過獎了,我不過就是個全身銅臭味的商人,真要是入了仕界這個田,那會燻臭了一片莊稼地。”
兩人被逗得直笑,末了徐秘書長突然想起,“邰董事長的小女兒是跟陸總年齡相仿吧,不知你們兩家……”
畢竟是外圈的人,並不知曉當年事。
陸東深只是笑笑沒說話,邰國強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