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全場人都愣住了。龍
鬼這一下子被踹得不輕,整個人撞在卡座的沙發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哼哼,更不敢起身,就那麼匍匐在地,心頭卻是驚濤駭浪,不知道就那麼一句話怎麼得罪尊少了。
天餘看見這一幕也是震驚,但也沒敢多說一句話。男
人示意了一下押著蔣璃的兩名保鏢,他們放手,撤到旁邊,卻有先見之明的將她手裡的芬蘭刀奪了下來。
蔣璃被他拉起來,他的大手伸過來控著她的後頸,靠近她,俯臉下來,落下的氣息清洌,有皮革和菸草的氣味,十分強烈的男性氣息攻勢,她對這氣息不陌生。“
好久不見了。”他低低地說,有笑入眼,邪氣得很,“蔣……最後是什麼字?”
蔣璃沒抬眼看他,“琉璃的璃。”“
是嗎?像你的眼睛一樣?”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後頸,“我倒是覺得離開的離更適合,你認為呢?”“
饒尊。”蔣璃壓著盤旋在心頭的不安,落在身側的手緊攥,“你放了齊剛他們。”
饒尊微微俯下身,一手還控著她的後頸,臉幾乎與她平行,盯著她的眉眼、她的唇鼻,“你叫我什麼?”
蔣璃的呼吸微促,唇微啟,“饒尊。”饒
尊低笑,“好久沒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了。”話畢,他的唇就要壓下來。蔣
璃一把將他推開,與此同時後退了幾步。剛剛押著她的保鏢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卻不曾想蔣璃猛地回身,一手控住保鏢的手腕狠狠一掐,保鏢只覺虎口一疼,手指一鬆,拿把芬蘭刀就穩穩落回蔣璃的手裡,緊跟著蔣璃一個抬腿,正中那保鏢的要害。
一切發生只在短短數秒,快到令對方毫無防範,保鏢捂著褲襠疼得連連後退,另個保鏢見狀上前,蔣璃面色一厲,刀子一攥就打算迎戰,卻聽饒尊低喝了聲,“退下去。”保
鏢忙退到了一旁。饒
尊不是沒看到蔣璃眼裡的殺氣,坐回到沙發上,嘖嘖了兩聲,“你來撈譚耀明的人就憑著一把刀?我借你一把槍,這麼多人你也不能如願。”
“撈不出譚爺的人,我也沒打算活著出去。”蔣璃一手還死攥著刀柄,手心裡都是冷汗。
饒尊微微眯眼,“你知不知道譚耀明的事?這幾年他的野心太大了,吞的勢力也太多了,他的事是一個女人能擺得平的嗎?”“
譚爺的勢力再大也大不過你這位京城的爺。”蔣璃說,“他在外面具體怎樣我不管,現在他不在,他兄弟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來之前她想過種種,能跨省行動的並非等閒,所以在看到凰天停車場上那些扣著京牌車輛時並未震驚。但饒尊的出現令她震驚,甚至是驚恐,所以她的一切聲色俱厲都化為雲煙,饒尊不似別人,她所有的犀利和震懾對他都沒有用,跟他一旦對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魚死網破。
饒尊不是道上的人,他從不涉黑,在他的履歷表中,饒尊這個名字只是跟華力集團掛鉤。華力是本土企業,旗下涉及六大支柱產業,所以通俗點說這饒尊就是個富二代。這
年頭富二代太多,可就獨獨饒尊輕易得罪不起,家族兩代沾紅,而且還是深紅,所以饒尊頭上的光環哪會是一般富二代和普通紅三代可比擬的。
蔣璃沒那麼大的本事得罪得起饒尊,可她也想不出譚耀明怎麼就得罪這股子勢力了,畢竟天高皇帝遠,譚耀明向來跟京派勢力涇渭分明,他的手也從不往華北一帶伸,怎麼就能把饒尊招來?
饒尊斜靠在沙發上,抬手支著臉,食指摩挲著下巴,“天餘的手就是被那個叫齊剛的人給剁下來的吧?譚耀明做事太狠太絕,總得有人出面給他點教訓才行啊。”蔣
璃倏然看向天餘。
原來饒尊能來並非是龍鬼的緣故,這個天餘什麼背景,竟能驚動饒尊?
“譚耀明的場子全都封了,齊剛被你打了,當時在包廂裡的一眾兄弟也全都在這吊著。”蔣璃僵直地站在那,隔著幽暗的光亮盯著沙發上的男人,“你還想怎樣?”
饒尊的姿態似隨意,可週身是威嚴。“譚耀明自身犯險,場子被封是早晚的事。至於臺上的那些人,不過是捱了打,別人可是失了雙手。”蔣
璃看得清楚,是挨頓打,可下手不輕,能讓齊剛他們幾個奄奄一息的人不多。“
既然你要替譚耀明出面,好。”饒尊坐直,目光灼灼盯著她,“他們的手換天餘的手可好啊?”
蔣璃的頭忽悠一下,脫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