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兩天的治療,齊剛等人恢復得也很好,再加上蔣璃從家裡帶來的各種香料,以氣味養身、以藥膳續氣,雖說幾人還沒到以往那般活蹦亂跳,但至少病情有明顯好轉。
只是齊剛終日悶悶,除了對自己壞了凰天規矩耿耿於懷外,最擔心的還是譚耀明的情況。蔣璃在為他調配香料的時候也旁敲側擊地問過他有關譚耀明在外面的情況,齊剛是跟在譚耀明身邊最久的人,所以譚耀明的事他最清楚,可他就是不說。蔣璃急了,直接點名在譚耀明的場子裡搜出軍火一事,齊剛沉默了許久,跟她說,“蔣爺你就別問了,譚爺之前叮囑過我們,但凡他在外面的事都不讓我們跟你說,連提都不準提。”
“為什麼?”
齊剛轉頭看著她,“譚爺說,一旦他日後栽了,你也能清清白白地離開不受牽連,還有……”他儘量壓低了嗓音,“譚爺說以後泛了水,估計他手底下的產業就會充公,所以他很早就轉移了不少錢出去,只為能保蔣爺你這輩子衣食無憂。”蔣
璃聽了這番話,莫大的悲愴如海浪襲來,她討厭這種窮途末路的絕望,譚耀明做的種種準備,每一樣落下來都像是把刀子紮在她心口上。她要的從來都不是榮華富貴,只求歲月靜好人圓月圓,可為什麼這麼難?末
了齊剛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嘆道,“還有三天就冬祭了吧,想想這幾年冬祭的時候譚爺何等威風,振臂高呼整個滄陵都為之敬畏,如果沒有譚爺,滄陵也就不是滄陵了,我總該為譚爺再做點事才好啊。”蔣
璃不知道齊剛想要為譚耀明做什麼,直到後半夜,睡在病房外室的她突然被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驚醒,睜眼時冷不丁一個寒顫,利落起身,下意識地摸了腰間的芬蘭刀出來。抬眼看了時間,凌晨兩點。隔著病房門,她聞到了血腥味。剛要衝出去看個明白,病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緊跟著是蔣小天被人扔了進來。
蔣小天趴在地上,全身都是血,朝著蔣璃歇斯底里大喊,“爺,快帶剛哥走!”
可也晚了,門口已經被五六個保鏢堵住,隔壁幾間病房裡傳出打鬥的聲音,來人應該不少。隔壁的幾間病房住著的都是那幾名手下,這些人看來就是衝著他們來的。蔣璃心頭一凜,攥緊了刀子打算來個魚死網破,很快,從人群裡走出兩個人,蔣璃定睛一看,竟是天餘和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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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瑜端了一碗湯羹進書房的時候,陸東深靠在皮椅上闔著眼,像是睡著了。桌上還有份檔案是攤開來的,簽字筆擱在旁邊。陳瑜放輕動作,將湯羹放下,上前闔上檔案。
這間套房中的書房面積不小,只是裝飾物少了些,陳瑜聽說陸東深剛入住就命人把房間裡亂七八糟的擺設品都搬出去,甚至連整間房的地毯都沒能倖存,他有點強迫症和潔癖,見不得房間裡亂,更受不了地毯裡匿藏著的蟎蟲,哪怕是天天清理的地毯,他見了也會皺眉,關於這點陳瑜很清楚。所
以,他住的這間房異常乾淨,乾淨得沒一絲活人氣息。
只有一角落地燈。光
亮鵝黃,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氳出一攤攤的光圈,淺色的光影落在陸東深微側的臉頰,像是時光在慢慢遊走。他是衝了澡,頭髮還未乾,有幾縷發垂於額前,身上白色睡袍有些鬆了,隱約露出精壯健碩的胸膛輪廓。陳瑜喜歡看他穿淺色,尤其是白色,像是現在,那襲睡袍被光映成了奶白色,柔和了他的眉眼和冷硬的下巴線條,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沒醒著的時候那般冷峻了。這
樣的陸東深,靜謐得美好,可又是致命的誘惑。
聽說他打從來了滄陵就忙成了陀螺,一天連著五場會議下來,就算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更別提他天剛亮就趕赴建築現場、盯設計圖紙、與銀行的人談融資、跟政府方面會面,與此同時還要面對天際國際各個市場、銷售渠道的高階經銷商、分銷商等等。打從陳瑜認識他那天起,他的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好像每分每秒都不停歇,三年了吧,她沒見他休息過,連一天假期都不曾有過,所以,他是真正的戰神。陳
瑜無法買通景濘,並不能夠知曉陸東深每一天的詳細行程,景濘在這方面做得滴水不漏。她看著他,目光不經意落在他的脖頸處,微敞的浴袍間他的鎖骨清晰可見。她想起管家前兩天跟她說的話:陸總喝了不少酒,襯衫上有血,肩膀的位置。
景濘不能為她所用,她還能買通他房裡的私人管家。
陳瑜上前,伸手輕輕拉開他的浴袍領口,麥色肌膚泛著男性賁張的光澤,哪怕是看著就讓人臉紅心跳,他的肩膀尤為寬拓,足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