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飛機的花苗樹苗和各式各樣的原料一股腦運到美國,來到她所在的別墅,就如同蔣小天用酸溜溜的語氣說,“可夠金貴的了,在滄陵便宜掉渣的東西坐了趟私人飛機後肯
定身價大漲了吧?”各色植物苗被工人們小心翼翼地從車上卸下來,又小心翼翼地搬進花園,花丁們和別墅的工作人員都沒閒著,齊齊上陣。蔣璃可算是有活幹了,袖子一擼,換了雙靴子就
去指揮栽種工作了。
白蘭是蔣璃格外精心的。蔣小天也是實在,當時她提到的是一株白蘭,要十年左右的苗,運過來後她慢慢養就行,白蘭跟白玉蘭不同,枝杈多,小株的話方便包裹和運輸,豈料花苗一運下來她大
為吃驚,這哪是一株白蘭啊,應該叫做一棵白蘭……樹。蔣小天的解釋來的勤快,也顧不上有時差了,“手鼓店裡的那顆白蘭樹是你最喜歡的,但我沒敢動啊,一旦你在那頭養死了呢,所以我讓胖虎在別人家挖了一棵郵給你,哦
對了,還有土,都是滄陵本地土,怕它剛到美國水土不服。”
想得真是周到。
滄陵為紅土,土質偏黏,蔣璃親自上陣栽種,幾名花丁扶著樹,管家在旁瞅著肝顫,一個勁的想要代勞,並道,“陸先生看見了該心疼了,這些活還是我們幹吧。”
蔣璃婉拒,這白蘭是她“欽點”的,哪會讓旁人插手?不單單是白蘭,還有些珍貴的花草苗,她都要親力親為。
白蘭是她對滄陵的記憶,她喜歡那種香氣,因為總會眷念曾經的人曾經的事,還有曾經肆無忌憚的日子。不傷根脈,盤根而栽,蔣璃對於栽種工作是信手拈來,又用鵝卵石壘了漂亮的花臺,完事後,她臉上、衣服上都是紅色黏土,交代了花丁相關事宜後,舉著戴膠皮手套的
雙手進了屋裡,手套上也全都是紅土。
剛進客廳,就見陸東深從樓上下來了,身後跟著楊遠,見蔣璃這副“尊容”後大吃一驚,很快陸東深反應過來,“花苗到了?”蔣璃點頭,走上前想給他個愛心擁抱,但一瞧自己的衣服還是算了,不是怕他潔癖犯了,是心疼他那身家居服。兩眼依舊放光,衝著他手舞足蹈的,“私人飛機運送就是及
時,所有的花苗樹苗都新鮮得很,我覺得成活率很高。”
陸東深含笑看著她,控住她的手腕,替她摘下沾滿紅土的手套,寵溺道,“看看還缺什麼,隨時補。”
“好的好的!愛死你!”蔣璃欣喜,忍不住親了他臉頰一下,順帶的沾了點泥印子,她嘻嘻笑,抬手蹭乾淨了他的臉,“我去洗洗啊。”
等她蹦躂得上了樓,楊遠詫異地問陸東深,“前陣子你調私人飛機就為了這事啊?”
陸東深“嗯”了一聲,將沾滿紅土的膠皮手套扔進垃圾桶,他手上也沾了土,碾了碾,忍不住笑,連土也要空運嗎?他這媳婦怎麼這麼可愛呢?
楊遠嘖嘖了兩聲,“你乾脆送她一個山頭讓她佔山為王得了,陸東深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娶了個江湖遊俠,又或者是女版陶淵明。”陸東深明白他的意思,抽了幾張溼紙巾,每根手指頭都擦得乾淨,道,“聽著也不錯,歷經世俗再去歸隱山林的姑娘往往都聰明絕頂,所以,你以為她應付不了陸門複雜的
局面?也許她會處理得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好。”
楊遠吊兒郎當坐在茶几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東深。陸東深將溼紙巾扔進垃圾桶裡,對上他打量的視線,“想說什麼?”
“我以前從來不敢多想你談戀愛是什麼樣,但也多少能夠想象你結婚後能什麼樣。”
“跟你現象的一樣嗎?”陸東深不緊不慢地問。楊遠哼笑,“完全不一樣,工作狂還是那個工作狂,但竟然也有時間哄女人,你這輩子算是被蔣璃給栓死了,也怪不得外界以為你是中了邪。你看你自己,就這麼風輕雲淡
的擦乾淨了手,擱從前,你恨不得能把手指頭給剁了吧。”
“你吧。”陸東深在沙發上坐下來,甩了句,“該去正經地談個戀愛了。”
蔣璃一身清爽下樓後,窗外有了閃電的影子,吹進了的風有雨腥味,天色沉沉而暗。沒見著楊遠的身影,她倍感奇怪地問,“沒打算在家裡吃晚飯嗎?”陸東深難得悠哉放鬆地靠在沙發上,面前是套考究的茶海,倒是沒煮茶,在看手機,聞言後把手機往旁一放,道,“咱家又不是做慈善的,天天讓他來蹭吃蹭喝的說不過去
。”“話是這麼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你不是還跟他借過錢嗎?說到底人家都算是你的金主,還錢之前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