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深視眾人各色目光不見,示意了一下身後的秘書。
秘書微微點頭。
其中一位將空酒杯挨個放在每位股東面前,另一位持壺倒酒,然後將最後一隻酒杯擱在陸東深面前,倒了酒。
每隻酒杯裡的酒不多,但只是小半口的量就芳香四溢,有酒香的馥郁,也有花味的醇甜。
在座的各位都在打量著杯中酒,一時間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酒,只見杯中液體散發著淡紫色的光澤,跟酒的質地相比較為稠厚。
大家誰都沒主動去嘗。
打發走兩位秘書後,陸東深跟大家說,“這叫澄明酒。
相傳唐武宗會昌元年,扶餘國進貢了三件寶物,分別是火玉、風松石和澄明酒,就是擺在諸位眼前的這酒。
當然,我也不過就是個門外漢,真正懂行的是內子,這酒是她曾經調配過的,我喝著不錯,就讓她給諸位也調配了一壺。
聽內子說,這澄明酒喝後會使人骨頭裡都帶香。”
諸位一聽後脊樑都發涼,更不敢喝了,各個都直嘆酒香好聞,卻沒一個敢先提杯敬酒的。
陸東深將在座各位的反應暗自納入眼底,不動聲色笑了笑,“各位不想嚐嚐嗎?
內子在氣味這領域的本事還不錯,說不準一杯下去,各位的隱疾也就醫好了。”
大家都相互打著哈哈。
徐董事先破了僵局,直截了當問陸東深,“董事長的身體怎麼樣了?”
陸東深道,“回了趟國,經歷了太多傷心事,身體更是大不如前。”
眾人面色各異,私下竊竊。
徐董事臉色嚴肅,“就算這樣,你現在坐上這個位置是不是也為時尚早了?
這麼心急,會讓大家誤會。”
“誤會什麼?”
陸東深似笑非笑。
徐董事眉心一皺,“權力交椅輕易坐不得,東深,你原來是最有希望坐上這個位置的,但現在你的職位沒恢復,董事會大小事宜跟你也沒關係,你想坐上那把椅子恐怕是沒資格了。”
有幾位股東應和徐董事的話。
還有幾位新晉的股東不吱聲,靜觀其變,陸姓的子弟,除去陸東深外,在場的一共五人,這五人的反應大致相同,面對這一變故不動聲色。
典型的陸家兒郎的作風,遇上沉穩冷靜。
這林林種種的眾生相統統都落在楊遠的眼裡,尤其是徐董事態度的堅決和鮮明,跟從前大相徑庭。
陸振楊精神矍鑠陸門穩定時,大家也都蒙著面紗相處,只要能賺錢,不是什麼大原則的事,大家也都嘻嘻哈哈過去,就像是徐董事一樣,可以左右逢源。
但現在這個階段,每個人的野心可見,蒙臉的面紗早就不知扯哪去了,利益衝突之下誰不齜牙以待?
楊遠在心底冷笑,尤其是對徐董事的態度轉變,坐在徐董事身旁的就是陸姓人,看來徐董事是轉了目標,他這隻老狐狸絕頂聰明,心知肚明以往陸東深就對他的行事作風不滿,所以現在也不用再遮著藏著。
陸東深聞言徐董事的話後笑了,“陸門動盪,這裡似乎缺了個管事人,如今我就打算坐上這管事人的位置,至於職位恢不恢復好像也沒那麼重要,反正頭銜都要換了。”
這句話意圖再明顯不過,陸東深也算是把話都甩直接了,這下子別說徐董事了,在座的每一位都愕然非常。
其中一位老股東開口,“東深,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看好的權力接手人,但你今天的行為很出格,我想問一句,你的決定是經過董事長授權的嗎?”
陸東深始終淺笑,“各位叔伯,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家父身體不好,不適合繼續操勞陸門的事了。”
坐在陸東深斜對面的股東面色一肅,“你這話什麼意思?
先打後奏?
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陸門股票動盪,難道不是你在搞鬼?”
陸東深轉過頭,目光穩穩落在這人臉上,“我搞的鬼?
證據呢?”
一句話問啞了在座。
稍許有人出聲,是新晉股東,“我認為這個時候沒必要糾結誰坐上那個位置,能帶著陸門迴歸正規才是重中之重,現在這個階段,我們的確需要一個領頭人穩住陸門。”
徐董事轉頭怒對那人,“陸門之所以能夠經營這麼多年,那是因為向來按規矩照禮節辦事,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也一定是讓大家心服口服的。”
說完,他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