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滄陵,人間煙火氣最重。
是蔣璃最喜歡的氣息。
酒開了滿桌,各式各樣的,不勸酒,但在肉香酒香的氛圍下,不用勸也愛喝。
馬克和芙蓉訂婚一事早在夕陽西下時分就傳開了,所以一入夜,大傢伙都跑來了,大大小小的賀喜禮佔了快半屋子,蔣璃對大傢伙表了態:別想著送完這一波就沒事了啊,他倆結婚,你們每個人的紅包可得封大點。
大傢伙都笑說那是一定的,滄陵喜事,都愛沾沾喜氣。
說得芙蓉又不好意思了。
馬克也是沒辜負蔣璃的一片心意,不知道是有印堂黑的背地指導,還是說他自己冷抽猛子開竅了,總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芙蓉求了婚。
只是,當時的馬克手持利刃,刀尖上插著塊烤好的犛牛肉,對芙蓉說,“你跟我在一起吧,我的意思是嫁給我,你放心,我一輩子都對你好。
你要是覺得行,就把這塊肉吃了,你嫁給我之後,我有口肉吃絕不會讓你喝湯。”
這話說得實在,就是馬克這種性格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蔣璃見過那麼多求婚的,馬克的這種還是頭一份,笑得她快仰過去了。
周圍人一個勁地起鬨,要芙蓉點頭同意。
芙蓉聽這番話的時候其實是感動的,也是沒成想馬克能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說,眼眶有點紅,等周圍人都湊熱鬧幫襯架秧子的時候,她就又樂出聲了。
她是個心思堅定的姑娘,跟了馬克就沒想過其他,一心一意要把日子過好的。
所以她羞笑著推了一把馬克,“哪是一口肉?
你給我這麼大一塊要噎死我嗎?”
馬克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是同意了,心情大好,爽朗地將犛牛肉撕了一半,他一口,剩下的一口塞進芙蓉嘴裡。
周圍人又沸騰了。
淨了手,馬克掏出了戒指,跟芙蓉說,“那個……這是我去市區買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喜歡,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戒指不貴,你別嫌棄就好。
但、但是如果你就是不喜歡也沒關係,我帶你去別的城市買。”
芙蓉一看戒指,眼眶再次紅了,這次一紅就收不住了,眼淚打了轉,卻笑著對他說,瞎說什麼呢,戒指哪有美醜貴賤的。
周圍人一陣叫好。
阮琦拄臉看著眼前這幕,嘆聲道,“真好啊,真浪漫。”
說得饒尊一臉的不可思議,“就這還浪漫?
我的方式不比他好太多了?”
“你那都是套路。”
阮琦衝著馬克那邊一努嘴,“看人家,那才叫真情實意。
求婚這種事花哨起來都是給別人看的,實用才是王道。”
饒尊都要冤死了。
蔣璃好奇心上來了,問他們求婚儀式怎麼個花哨法,饒尊沒好氣地說,“沒陸東深的花哨。”
阮琦瞧見他的臉色,忍著笑,將饒尊求婚時的場景了。
蔣璃聽得認真,聽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拍桌狂笑,“尊少啊尊少,你那招對付未成年少女行,來應付阮琦?
別逗了,我們可是成熟女性。”
一句話說得饒尊差點掀桌。
但被蔣璃懟得不悅很快就煙消雲散了,緣於滄陵人的熱情。
都言好事成雙,今晚就是這樣。
除了馬克和芙蓉,饒尊與阮琦的婚事也成了大家熱議的話題,正可謂是眾人拾柴火焰高,阮琦在眾人口裡最後都成了左一句饒太太右一句饒夫人的,儼然都是已經進了一家門的節奏了。
饒尊這下子可撿回面子了,笑得那叫一個囂張,睨著阮琦,招式套路又怎樣?
能抱著美人歸就行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是贊同陸東深給出的意見:招數不在新,管用就行。
蔣璃整個過程都在笑,看著滄陵的這群兄弟們在笑,看著馬克和芙蓉在笑,看著饒尊和阮琦在笑……她舉起酒杯,透過琥珀色的液體看著嬉笑打鬧的他們。
酒杯裡的世界就熱鬧了。
可能,這世間種種歡樂都盡數在酒杯之中了。
**靳嚴的日子不大好過,源於他必須嚴控著保鏢緊跟陸東深左右,還不能對外公佈原因,董事會的人也有問起的,他也只能說,新主席剛上任,需要確保他的安全。
很顯然是個並不能服眾的藉口,但礙於他在集團不站隊的身份,大家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有人會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