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就讓印大哥看著備好就行。”
蔣小天這番說著,心裡緊張的小鼓也沒停,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問,“爺,你能跟我說說你到底要去哪嗎?
以前譚爺在的時候,你去哪都跟譚爺說一聲,現在他不在了,我不就是你最近的人嗎?
你得跟我說一聲,萬一有什麼事我也知道去哪找你啊。”
話音剛落,頭就被蔣璃拍了一下,“特別盼著我出事是吧?”
“哪有?
爺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敢這麼想啊。”
蔣小天緊貼著沙發邊蹲下來,靠在她身邊,嘆了口氣。
“以前吧,覺得人來人走的再正常不過,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可現在,我就感到特別不捨得你們每一個人,就想大家都在一起,白天忙忙活活的,晚上湊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肉,回憶回憶過去吹吹牛皮,就想過這種簡單生活。
爺啊,你心野,我很清楚,我就是想跟你說,別管你走到哪,遇上什麼事,你都想著你還有我們滄陵這幫弟兄,大家都想著你念著你呢。”
蔣璃側臉瞅著他,抬手一『揉』他的頭,“長大了啊。”
蔣小天一躲,起身抗議,“真當我是小孩呢?
爺,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呢,你”接下來的話被外面正在烤肉的印宿白給打斷了,“呦呵,稀客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蔣小天還要繼續說,蔣璃朝著外面一示意,“去看看誰來了。”
見狀,蔣小天只能一嘆氣。
蔣璃看著蔣小天離開的背影,心中自是感慨。
想當初蔣小天跟在她身邊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天到晚的嘻嘻哈哈,幫著譚耀明東奔西跑的,辦事利落嘴巴還甜,自然是討她喜歡。
她這個人來去自由慣了,唯一收在手裡的跑腿小弟就是蔣小天,還是源於蔣小天蹲在她的躺椅旁跟她說,爺,你看啊,你姓蔣,我也姓蔣,咱們都是本家,你就收了我吧,我保證不給爺添麻煩。
轉眼這些年過來,蔣小天又蹲在她身旁,說了上述那番話,句句掏心窩子,她聽在耳朵裡,心中動容。
跑腿的小弟終究是穩重了,這一年多來,蔣小天成熟了不少,或許說,譚耀明的過世,是所有人舒適圈的打破,不得不面對猙獰的世界,摘掉肆意而生的稜角,順勢而為。
正想著門被人推開了。
緊跟著就聽見蔣小天咋咋呼呼的聲音,“爺!你看誰來了!”
吵得蔣璃腦仁跟著一竄一竄的剛剛的感慨就當她沒抒發,其實她想說的是,也許青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才是對的。
進來的竟是饒尊,蔣小天領頭,跟像來討賞的似的,阮琦也來了,緊跟在饒尊身後,她抬手輕輕挽上饒尊胳膊的瞬間,蔣璃敏感瞥見她無名指間的光亮。
求婚了?
今晚還真是喜上加喜啊。
“你倆鼻子夠尖的了啊,千萬里路都能聞到滄陵的烤肉味。”
蔣璃沒起身,只是將手頭的東西如挪到一邊放好。
蔣小天在那頭挺興奮,“所以啊,今天是個好日子啊,爺回來了,你們也回來了,今晚不醉不歸啊。”
“蔣小天。”
饒尊開了口,嗓音淡淡的,“你先出去。”
蔣小天的一腔熱情被剎了車,怔愣片刻,抬眼悄然打量著饒尊的臉『色』。
他多餘的話沒說,就那麼盯著蔣璃,側臉『摸』不出神情來,可一看就不是回來敘舊的,眉眼很涼,透著一股子讓人窒息的氣勢,令蔣小天冷不丁想起初見饒尊的時候,那時候的饒尊令人驚駭。
蔣璃沒被饒尊的情緒影響,不緊不慢開口,“出去吧。”
蔣小天得令後,馬上腳底抹油跑了。
林客樓的大門一關,房間裡的氣氛就壓下來了。
蔣小天出門後不放心,朝著窗子往裡看。
饒尊示意了一下阮琦,阮琦沒用他多講就走到窗子前,咣噹當地把窗子全都關上了,又隔著一層玻璃當著眾多視線的面把窗簾也給拉上。
徹底成了個封閉空間。
這般『操』作讓外面的人面面相覷。
印宿白問蔣小天出什麼事了,蔣小天哪能說清楚?
想了半天,跟大傢伙說,反正應該是出事了,尊少看上去是來者不善。
一句“來者不善”讓所有人都提高了警覺。
蔣小天越尋思心裡越沒底,趴著窗戶根底下聽,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