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璃看了陸東深一眼。事
到如今,她和他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這趟寂嶺之行她已經想到了他勢必跟隨,可這麼當面聽著他說得肯定,心裡竟是高興的。
饒尊想了想,咣噹來了句,“行啊,我隨時都能出發。”
說愣了蔣璃。陸
東深看著饒尊,眉頭皺了一下,語氣不善,“尊少這麼閒嗎?”
“閒,特別閒。”饒尊慢慢呷著茶水,眼裡藏笑,“華力不比陸門家大業大,沒那麼多勾心鬥角,目前所有的專案都穩步執行,我自由得很吶,唯獨滄陵這邊的工廠前陣子鬧了事,但楊遠厲害啊,又收回了管理權,我這個坐等收錢的就更不用擔心了。剩下大把時間別浪費了,我也該好好休息休息。”說
得氣人,總之,陸東深是煩他這出。
蔣璃可沒他那麼輕鬆,“饒尊,寂嶺可不是度假的地方。”
饒尊收了臉上的吊兒郎當,認真地看著蔣璃,“我知道,所以我更要跟著。”他又挑眼看陸東深,“至少你們不能明目張膽地帶著大隊人馬去吧?”
陸東深沒吱聲,但也是預設的態度。
別說大隊人馬了,就連蔣璃身邊的人都不能帶,一是原配方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二是滄陵這幾身手好的都要可丁可卯的在這守著,現在盯著滄陵這邊動靜的人不會少,他們輕裝上陣反而安全;三是沒必要牽扯別人,這才是最關鍵的。寂嶺是什麼地方,裡面究竟有什麼危險誰都預料不到,他也好蔣璃也罷,都不是那種拉著別人的命來墊背的人。
饒尊見狀後心裡就更有底了,清清嗓子,“陸東深,陸門的不會放過你,你的行蹤早晚會有人知道。寂嶺危不危險我倒是不怕,怕的是一旦有人對她動手你分身不暇,你倆再能打也是人單勢薄,多一個幫手就多一份勝算。為了蔣璃的安全,你也得讓我跟著。”不
愧是多次交手的商場對手,一句話就掐死了陸東深的軟肋。蔣
璃態度乾脆,“不行。”
陸東深和饒尊的目光都落在她臉上。她
強烈反對後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嘴唇翕動,臉色看上去不大好。饒尊瞅了她半天,冷不丁道,“夏夏,悲劇不會重演,你看清楚了,這次跟你同行的是我,還有陸東深。”
蔣璃搭在竹桌上的手隱隱顫了一下。經
饒尊這麼一句提醒,陸東深驀地明白蔣璃反對的原因了。
那一年的戈壁行是她永久的噩夢。陸
東深輕嘆一聲,拉過她的手,溫柔握住,“饒尊說得對,去寂嶺我們不能大張旗鼓,這就增加了不少危險的不確定性,如果真遇上危險,多一個人的力量也是好的。”蔣
璃沒說什麼,緊抿著嘴。
饒尊見她沒繼續反對,暗鬆了口氣,問陸東深,“都需要準備什麼?我們分頭行事。”陸
東深是個搭進半條命都能在野外生存的人,所以對他個人來說不需要準備太繁瑣的物品,但這次因為有蔣璃在,戶外用品就得準備齊全了。
“戶外急救包裡的所有物品、物料和藥品、防身工具我來籌備,食物、水、汽油你要準備充足,另外……”陸東深想了想,又道,“有件事只能你去辦,我們三人的證件要重新做,雖然我們開車過去,但萬一在什麼地方入住也是需要證件的。”
饒尊明白。緊
跟著,陸東深按照地圖上的位置開始規劃路線,標記了幾個可以站腳的比較安全的地點,他建議白天儘量走大路,快,到了晚上不用強行駕駛,該休息時一定要休息。饒
尊在跟陸東深討論路線時,蔣璃就在旁坐著看不說話。心
裡是百感交集。她
不知道一旦踏上這條征程會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寂
嶺,橫亙在左時心裡永遠逾越不了的山野,他們就這麼打算去了。
命運把他們逼上了絕路,他們也不得不奮力一搏。
**餘
毛這陣子一直在等人。每
天清晨起來,胡亂洗把臉後就往屋門口一坐,瞅著大門口的方向就是一上午,後來,這種等待延長到了一天。餘毛的阿母每天都在埋怨:也不去集市換點鹽巴回來,怎麼不餵牛啊,屋樑漏水了……
這陣子一直在下雨。有
時候傾盆,有時候細小,斷斷續續的總是不停,但好在,今天停了。
爬上房頂的時候餘毛就在想,那個人怎麼一直不來呢?不是說好要他帶路去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