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快要溺死的衝動。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甚至透不過氣來……當饒尊的臉漸漸壓下時,阮琦聽不見周遭任何的聲音了,兩耳在嗡嗡作響,像是聚了上萬只的蜜蜂。
她看著饒尊的臉越來越近,近到看不清他的臉了,只能看見他的目光,藏了汪洋的目光。
阮琦隱約有種期待……期待什麼,她內心清楚得很。
也蜿蜒出一絲預感來。
應該是喜歡的吧?
否則他怎麼會與她這般親近?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要有怎樣的表現?
或推開他欲擒故縱?
又或閉上雙眼任由發生?
她沒怎麼跟男人接觸過,不知道遇上這種情況男人會喜歡怎樣反應的女人。
心裡萬馬奔騰,整個人卻僵若硬板,雙手擱在身體兩側,攥得死死的……可是,饒尊的唇在幾乎貼上的時候倏然僵住。
他停了下來。
居高臨下地瞅著阮琦良久,眼睛裡的汪洋漸漸變換了色彩,成了複雜、困惑甚至還有茫然的情感。
阮琦是個敏感的姑娘,看得清楚他眸底的變化,心頭驀地掠過一絲惆悵和失落,緊攥著的手就快於大腦有了防禦性動作。
一把將他推開,她從地上爬起來,清清嗓子,“饒尊,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成功為自己找了臺階下。
饒尊被推了個跟頭,與此同時心裡也為剛剛一時情迷而深感內疚,他撓撓頭,笑得有幾分尷尬,心裡暗罵自己:饒尊啊饒尊,你要臉嗎?
沒明確對人家感情之前你逗弄人家姑娘幹什麼?
阮琦起身後,他也跟著站起身,轉移了話題,“地上有拖拽的痕跡,說不準他們兩個是被秦川人給帶走了。”
阮琦“嗯”了一聲,沒多說別的。
饒尊看著阮琦的背影,一時間摸不準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也怪自己生生砸了較為友好和諧的氣氛,越想就越是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挺混蛋的。
但藏著掖著也不是饒尊的作風,走上前一把將她拉住,嚇了阮琦一跳。
“那個……剛剛對不起啊。”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阮琦盯著他的臉,盯著盯著,眼睛裡的神情就起了變化。
饒尊聰明,趕忙勒令,“不準笑!”
但是晚了……下一秒阮琦又爆笑出聲。
這一下子就將兩人間的尷尬和不自在給化解了。
饒尊僵直地杵在那,臉色十分難看,阮琦扭過臉不去看他,不停朝他揮手,“不行了不行了,饒尊,你以後再說話別看著我說了啊……”氣得饒尊都想墜崖的那個是他。
好不容易止住笑了,饒尊學乖,說話也不衝著她了,建議直接入村。
阮琦看了一眼天色,搖頭說,“要等天亮。”
這令饒尊百思不得其解。
阮琦告知,“秦川人的作息時間很奇怪,正常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秦川人正好相反,他們都是太陽落山後開始活動甚至是勞作,到了白天就都不出門了,所以到了白天,整個村子就跟死村一樣,安寂無聲,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十分瘮人。”
這倒是讓饒尊倍感好奇。
怎麼還有這種作息規矩?
“等天亮吧,也沒多長時間了。”
阮琦看了一眼時間,說,“這個點秦川人也該陸陸續續回家了。”
饒尊點頭。
等吧。
等到村中沒人出來活動的話更好,要真是跟秦川人來了個撞面,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良久後阮琦開口道,“有件事我挺好奇的。”
饒尊轉頭看她,又意識到自己的臉,馬上低垂著頭,“什麼事?”
阮琦嘆了口氣,煞有其事問他,“蔣璃說你臉上的蝴蝶能什麼時候沒嗎?”
……**重症病房。
夜深了,整條走廊都陷入沉寂裡。
盡頭有盞燈暗了不少,落下一片淺淡陰影在窗稜上。
窗外的月色不明,似有陰雲,時不時就將月光給遮了。
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在前半夜走動頻密,到了後半夜,來往的腳步就少了些。
守著病房的兩名保鏢打了盹,遠遠的似有布穀鳥在叫,偶爾那麼一兩聲,聽得人心就更沉靜更想沉沉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在走廊的最盡頭傳來推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