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帶了一人進來,又無聲無息離開。
那人進了辦公室後,摘了口罩,瞧了一地狼藉,鴨舌帽下,一雙眼睛帶笑,“越是這個時候,陸副總就越是要壓住性子啊。”
陸起白看了一眼來者,陰沉的臉稍稍緩和。
重新拿了酒杯,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他,走回辦公桌旁,“有什麼進展?”
“陸東深的動向瞭如指掌。”男人抿了口酒,“追蹤器現在還算是能派上用場。”
陸起白坐回椅子上,輕輕晃了晃酒杯,“衛薄宗,你去過那個地方嗎?”
衛薄宗轉了一下酒杯,“沒有。”
陸起白笑了,“真沒有?”
“是。”
陸起白眼睛微微一眯,看了他許久後,冷不丁說,“四年前實驗失敗讓你很不甘心吧?”
衛薄宗不動聲色,“陸副總這是在懷疑我?”
“只是要提醒你。”陸起白冷了嗓音,“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我清楚得很,但我不是我父親,不管什麼配方我都不感興趣。我唯獨感興趣的,就只有陸東深的命。”
衛薄宗猛地抬眼,“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陸起白冷笑,“其實四年前,陸東深就該死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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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嶺腳下,夜風很輕,似乎都被高高的山嶺擋住了來路。
陸東深去拾柴了。
荒郊野外,雖說入睡的時候不需要篝火,但燒火的木柴還是有必要準備充足的,萬一遇上夜襲的動物,也能點火防身。
蔣璃在整理繩索裝置,以便落懸崖用。饒尊斜躺在帳篷裡,看著地圖研究路線,又叮囑蔣璃重點檢查萬能繩的長度。蔣璃拾掇好裝備後跟他說,“最後我們得留一根主繩在懸崖上,一旦有什麼事,我們跑也好跑
。”
饒尊“嗯”了一聲。
蔣璃拿了腳撐過來,進了帳篷,在饒尊的腳上套了一下,衡量了大小然後進行調整,這種腳撐在下降時用不著,但一旦需要上升,就是必備的裝備。
“哎,問你件事兒唄。”蔣璃收好腳撐。
饒尊剛要抬頭,蔣璃馬上道,“別別別,你看著地圖答我就行。”
“恕不待客!”饒尊不悅,說完就把她往外推。
蔣璃控住他的胳膊,盯著他一臉的大蝴蝶,忍住笑,“你答了我的問題我就走。”
饒尊沒好氣收回胳膊,“問。”
蔣璃清清嗓子,“陸東深不是找你單聊過嗎?你們聊什麼了?”
饒尊挑眉看著她。
蔣璃又想笑了,但生生忍住。
“你想知道啊。”饒尊見她有所求,瞬間就提了氣。
蔣璃瞧著他副幸災樂禍的勁就來氣,出言恐嚇,“趕緊說,不說的話想我可不幫你治臉。”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更何況一張臉?”饒尊一反常態,“無所謂了,反正男人有沒有魅力靠的也不是臉。”
蔣璃掐不著他的軟肋一時間真是氣短,起身就出了帳篷。
“哎你不聽了?”饒尊在她身後喊。
蔣璃把他的揹包踢到一邊,在火堆旁坐下,“愛說不說。”
她才懶得求他。
饒尊在帳篷裡趴下,腦袋伸出來,笑得挺氣人,“素楠妹子別這樣,我告訴你。”
蔣璃覺得,他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果不其然,饒尊慢悠悠說,“陸東深說,鑑於咱倆的青梅竹馬,他這個第三者是怎麼都插不進來了,所以決定成全咱倆百年好合。”
“合你個鬼。”蔣璃懟了句。
“你不相信啊?不相信你去問陸東深。”
蔣璃沒搭理他,她相信他才怪呢。
饒尊拄著臉,嘆了口氣,“天下男兒何其多,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蔣璃扭頭盯著他。
火光的映襯下,饒尊笑得十分燦爛,臉上的蝴蝶就像是展翅飛翔似的,“我肯定比陸東深長命,因為我不用去爭什麼權力交椅。夏夏,你沒想過以後嗎?”
“什麼以後?”蔣璃皺眉。“陸東深坐上權力交椅以後。”饒尊懶洋洋的,“陸老爺子坐上交椅後也沒見得有多輕鬆,陸東深成為陸門掌舵的就能高枕無憂了?別天真了,除非陸家的旁支和外親的軟肋
都被陸東深捏在手裡,否則就是星星之火,咱們退步一萬步,假設陸東深真能做到這一點,你可別忘了陸門是上市公司,他所面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