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腰間的鎖釦還掛著繩子,不方便繼續前行,只能將繩子摘下來放在穩妥的地方壓緊。
靠近左手洞,頭燈一照令人心驚。
裡頭竟都是密密的棺材,一個挨著一個,可能是空間不夠,有的棺材還摞在一起。
饒尊歎為觀止,剛要進洞,就聽蔣璃說了句,小心。
沒所謂的暗器,只是頭頂上有些異樣。
饒尊順著光照往上看,下意識脫口,“什麼東西?”
細小的就跟線蟲似的,通體白色,吊在一根根絲線上,那絲線在光照下發出銀白色的光亮,能掩住蟲子的顏色,如不仔細辨認,壓根就看不見蟲子。
陸東深仔細打量了一番,也不知道這是種什麼蟲子,從腰間抽出刀子,鋒利的刀尖碰了碰那蟲子,蟲子迅速上爬,爬的過程中像是從尾部拉出了一條線,近乎透明,那線落在刀尖上很快化成了一小攤的水,發出難聞的氣味。
陸東深將刀尖往旁邊的山壁上一刮,蹭掉了上頭的水漬,說,“是強酸,注意點,別碰到它們。”
那一小攤強酸對刀子的損傷不大,滴在人體上也頂多是被燒傷一小口,可架不住蟲子多。
饒尊朝上看了一眼,抖了一身雞皮疙瘩,跟陸東深說,“你要不要看看上頭的蟲子有多少?”
陸東深率先彎身進了洞內,,“我沒有密集恐懼症。”
蔣璃第二個進去。
饒尊緊跟其後笑問她,“我記得他是不是有點毛病來著?”
蔣璃“嗯”了一聲,“大男子主義和逞強。”
陸東深回頭瞅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饒尊聞言一撇嘴。
洞裡的棺木比他們在洞口瞧見的還“壯觀”,破爛不堪不提,很多枯骨都從棺木的縫隙裡鑽出來,還有敞著棺材蓋的,有一副骨架靠坐在那,蔣璃沒瞧見,一腳踢過去,頭骨就咕嚕嚕地滾開了。
嚇得蔣璃頭髮絲都豎起來了,趕忙賠禮道歉的,又繞著四方拜了拜,最後近乎懇求地跟陸東深說,“那個……你幫我把他的頭……”陸東深瞧著她近乎煞白的臉忍不住想笑,真是難得有她怕的東西。
二話沒說就去撿頭骨了。
饒尊在旁嘖嘖了兩聲,“你一示弱,他都能為你去死吧。”
“你羨慕嫉妒恨啊?”
蔣璃頂嘴。
饒尊一臉風流狀,“你說呢?
畢竟我跟他同帳共眠過,都睡出感情了。”
蔣璃抖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東深沒聽見他倆的小聲嘀咕,走上前。
蔣璃瞧著他手裡抱著的頭骨有些忌諱,往旁邊躲了躲,陸東深想起她剛才哀求的小模樣心裡總是甜,有心想要逗逗她,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對死者不尊重。
將頭骨工整地接上去,他對著面前的骨架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媳婦這個人大大咧咧慣了,有怪莫怪。”
饒尊瞅了蔣璃一眼。
蔣璃把臉扭到一邊,臉卻悄然紅了。
“很奇怪。”
饒尊開口了。
蔣璃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取笑他,不曾想他接下來說,“我怎麼覺得棺材裡的都不像現代人?”
這話倒是引起陸東深的注意。
他仔細看了看面前枯骨旁散落的已經腐敗不堪的布料,輕輕一拉,上頭的碎了,但有些是埋在下頭的就被拉出來了,有一小截,上頭有紋路圖案,看著的確跟現代花紋不同。
再看周邊的棺材,那些敞著蓋的,雖說衣服早就爛透了,但骨頭旁有零星散著隨身之物的,有的是首飾,有的是匕首,還有諸如腰帶配飾之類,雖說簡陋,但也不是現代之物。
沒有陪葬品,只有隨身帶著的東西,這算哪門子下葬呢?
更重要的是,誰下葬會這麼兒戲?
棺材簡陋不說,就這麼堆放在一起?
蔣璃的注意力卻在自己身後的棺材上。
是她剛剛為了躲陸東深手裡的頭骨,不小心撞到的,回頭一瞧,方覺大有文章。
她“咦”了一聲,陸東深和饒尊見狀走上前。
“這棺材格外講究,跟其他的都不一樣。”
蔣璃說。
頭燈照過去,果不其然。
其他棺材一看就是對付做的,唯獨眼前這棺,敦實厚重,隱隱的還有香氣,棺木上繪有圖案,那圖案看著眼熟,蔣璃仔細想著,發現就是昨晚瞧見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