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天鵝絨螞蟻所在的山嶺,物資豐富,藥草奇多,是難得一見的藥山,蔣璃是看在眼裡擔心在骨子裡。
就拿她採的鬼針草來說,從氣味判斷那都是幾百年了,野生的藥效極好。
她其實不想告訴餘毛,但又擔心那孩子遇險,告訴了又怕為那片嶺子引來無妄之災。
紅天鵝絨螞蟻攻擊性強,能置人於死地,但與此同時也在世世代代守護著那片山嶺。
想了想,她說,“我覺得餘毛至少會守幾年的秘密,畢竟我是神女嘛,他不敢不聽神女的話。
至於以後……”她嘆了口氣,“人性貪慾,那片嶺子被開發被侵佔也許是早晚的事。”
最後這句說得倒是在理。
陸東深想到了西奈山,不也一樣被幾家爭來爭去?
利益驅使動力,他們不信山鬼,不信神靈,哪怕真的藏了千年怪獸,只要地下有可利用的資源,他們也會有辦法滅掉怪獸。
他想到的蔣璃也能想到,所以,她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鄙視的東西,甩了句,無奸不商。
陸東深有心辯解,蔣璃給了他一個禁言的手勢,倨傲得很,“既然你都跟餘毛說我是神女了,那你以後可要對我這個神女客氣一點,我能通靈,小心我喚來山林之靈來對付你。”
陸東深忍俊不禁。
照蔣璃的估算,饒尊至少還得昏睡兩小時左右,趁這段時間,兩人尋了安全的位置迅速搭好帳篷。
還是兩頂都搭起來,這一次蔣璃理直氣壯了,“病號需要被照顧,我可不方便,孤男寡女的。”
陸東深突然明白什麼叫自食其果。
一小時後陸東深勘探完地形回來,蔣璃已經架好了篝火,在燒熱水打算煮麵了。
身後的帳篷敞著帳門,饒尊就被很隨意地扔在裡頭的充氣睡墊上,之前腫著的腳踝骨已經神奇地消腫了,他的嘴唇看著還有點紫,但面色整體看上去好多了。
這個季節蚊蟲多,尤其是戶外,蔣璃又在帳門口放了除蟲藥包,打遠就能聞得到藥氣。
再遠的天際下,隱隱的似乎有狼嗥聲,來自山谷,又或者是遙遠的山脊,總之,威脅不到他們。
陸東深在篝火旁坐下,手裡的短刀往草皮上一插,說,“山嶺背面有懸崖,我推算過了懸崖才能見秦川。”
最後一道關卡竟然是懸崖。
有多深不知道,懸崖下藏著什麼也不知道。
但陸東深在寂嶺走了一角,覺得寂嶺本身沒危險,只是路況不好,陡壁太多。
“利用衛星訊號得到的勘探圖示來看,懸崖大部分組成是花崗岩,少林木,更像是酋長巖。”
蔣璃煮麵的動作一滯,不可思議問陸東深,“酋長巖?
美國的酋長巖?”
陸東深點頭。
蔣璃覺得頭忽悠一下。
陸東深口中的酋長巖位於美國加州約塞米蒂國家公園內,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巨型獨石,堅硬的花崗岩質地,3000英尺高,又被稱為黎明之牆,是眾多攀巖者想要征服的聖地,但因為十分兇險的陡峭崖壁,稱為全球最難攀登的路線。
沒想到寂嶺背後竟藏著這麼一處險阻之地。
蔣璃翻出地圖,上頭還有臨行前印堂黑畫的路線,陸東深接過來藉著火光看,指著紅線標出的路線,“如果沒錯的話,當時印宿白就是在嶺子的這一帶撞見半夜出殯的那群人,三岔路,一頭上山,一頭入林。
那些人扛著棺材上山,應該就是下懸崖。”
蔣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不遠處的懸崖就是葬秦川村民的地方?”
“對。”
蔣璃想了想,“可是,如果他們居住崖底,何必要繞到山嶺之巔把棺材往下扛呢?”
陸東深笑了笑,“一般來說,下降往往比上爬要省事的多。”
一句話就點醒了蔣璃。
沒錯,同樣要身纏繩索和裝置,從山頂往下降容易得多,往上爬的話,除非是功夫在身的可以徒手攀繩,否則就要大量利用手升和胸升等裝備,還有靠著腿力和臂力,更何況還要帶著棺材?
“照這麼看,秦川的人出寂嶺是有密道的。”
陸東深同意她的說法,“沒錯,他們從密道把棺材抬出來,繞到寂嶺之巔,再往下順棺材,安排進早就鑿好的山洞裡,如果判斷沒錯,我們下懸崖的時候應該能發現懸棺。”
蔣璃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一般來說,一個村寨的下葬隊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