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中的女人姿態清晰,秦族長他們也能看得到,待完全展開後,秦族長面色一怔,天寶爸媽面面相覷。
“這……不是醫巫嗎?”
天寶媽詫異喃喃。
蔣璃沒理會三人的反應,但也心知肚明這畫果然是秦天寶偷著畫的。
將畫卷移到秦天寶面前,秦天寶拿毛筆的手一滯。
畫中女子美若仙,翩翩少年目光痴痴,許久,他放下手中毛筆,輕輕撫摸畫中人,小心,溫柔,就像是在輕撫愛人般。
這般光景,就連秦族長也察覺出異樣了,臉猛地漲紅,低喝,“逆子!”
這應該是秦天寶自小到大得到的最嚴厲的批評吧,就見天寶媽慌了,馬上解釋,“一定是誤會,他小小年齡的……”天寶爸沒吱聲,但臉色也是難看的很。
這邊,蔣璃沒容秦天寶多看多摸,緊跟著一筆下去就畫花了畫中女子的衣裙。
秦天寶先是一個怔愣,緊跟著反應過來了,猛地撲在畫上,不停的用手去蹭剛剛蔣璃的那一筆墨,尖叫著,甚至是近乎嘶吼。
秦族長三人都驚住了,畢竟自打秦天寶犯病以來從未這麼情緒激動過。
饒尊和阮琦兩個雖說沒那麼驚詫,但也時刻提防著秦天寶有可能的狀態失常。
秦天寶的動靜不小,情緒到了極致,引得原本站在門口的鄰居都忍不住進院順著窗子朝屋裡頭看,就連眼瞧著秦天寶氣不順的陸東深,聽見了動靜也進了書房。
蔣璃沒容秦天寶多鬧騰,一把將畫卷從下他身下抽了出來,緊跟著走到燭火旁,秦天寶似瘋了般衝上前,可沒等夠著蔣璃的衣衫,他就被饒尊和陸東深一左一右架起,任由他的兩條腿騰空踢踹。
天寶媽見了直心疼,哀求道,“別弄疼他,他還是個孩子啊……”蔣璃動作十分利落,畫卷嘩啦一伸就送到燭火旁,火苗挨著畫卷緊跟著就竄起來了,所有人都驚詫。
再看秦天寶,倏然停了踹動,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畫卷瞬間就被火苗吞噬大半,女人的臉開始扭曲變形,焚燒的過程中散發著濃烈的刺鼻氣味,並不好聞,卻不停地能往鼻腔裡鑽,嗆得人直咳嗽。
院中的鄰居竊聲竊語的。
“畫上的是醫巫嗎?”
“看著很像啊。”
“她竟然燒巫醫啊?”
“是啊,怎麼能這樣呢?
太罪過了。”
屋子裡,蔣璃將手一鬆,已經燒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畫卷落在事先備好的銅盆裡。
那一小截的畫紙漸漸的也捲了邊兒,是畫中女子最後一角的寬袖,一點點的成了灰燼。
蔣璃示意了一下,陸東深和饒尊兩人鬆開了對秦天寶的鉗制,秦天寶沒像剛剛似的想要衝上前,就那麼呆愣地看著銅盆裡的畫卷成了塵灰,看著銅盆裡的火苗漸燒漸小直到熄滅。
他才雙腿一軟,“噗通”往地上一跪,緊跟著雙手抱頭,慘叫一聲。
蔣璃稍稍走近他,負手而立,陡然高聲冷喝,“秦天寶!”
這一聲就像是把錘子似的重重敲在秦天寶的天靈蓋上,他陡然止聲,順著聲音抬眼看去,漸漸的,目光由混沌、痛苦、迷離到清晰澄明。
他只覺像是白光萬丈,眼前女子一襲素色衣袍,長髮披肩,居高臨下間似周身泛光,又好像置身光亮之中。
秦天寶盯著蔣璃,喃喃,“神女……”緊跟著雙眼一闔就昏過去了。
**蔣璃覺得,自打來了秦川后她就從沒像今天似的睡過踏實覺,而且還是正常入夜時睡的。
她做了好多夢,等睜眼的時候恍惚像是過了一生。
最後夢境的定格畫面是陸東深渾身是血地站在狼群裡,手裡攥著她的那把芬蘭刀。
就算醒來,蔣璃也似乎能聞到來自夢裡的血腥味。
自打跟陸東深在一起後,類似這種的夢境她沒少做,就這種情況她之前也諮詢過素葉,素葉詳細詢問了一番後告訴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時蔣璃聽了素葉的結論差點掀桌。
素葉忙護住了自己的辦公桌,同她解釋,“你就是太擔心陸東深的境況了,而且潛意識認為陸門就是龍潭虎穴。”
這倒是真的。
末了素葉補上了句,“你是由愛生恐,要知道他就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早就有免疫了,又不是溫室的花朵。”
話雖如此,但蔣璃還是想想就揪心,再者陸東深的身體情況她是瞭解的,關於這點,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