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直覺,明明沒有發現眼前的“格爾曼.斯帕羅”只是替身,卻依然認為有不對……躲在遠處房屋內的克萊恩於心中嘶了一聲,腦海思緒急轉,迅速有了應對的策略。
他操縱“怨魂”塞尼奧爾,讓這秘偶嗓音低沉地說道:
“我也有點不放心。
“開‘門’之後,如果是你先走,那我出去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在外面埋伏我,甚至不用埋伏,等著就行。
“我認為應該我先出去,而在此之前,你需要把我的血肉和頭髮還給我,到時候,你可以離‘門’近一點,這樣一來,你有足夠的時間在‘靈體之線’飄到教堂頂端前透過那‘逃離之門’。”
“絕望魔女”潘娜蒂亞沉默聽完,反問道:
“那我該怎麼防備你出去之後破壞掉‘逃離之門’?”
“這也是我的問題。”格爾曼.斯帕羅模樣的秘偶毫不示弱地回應道,“等我拿到那個特殊的符號,會展示給你看,那樣即使我關閉了‘逃離之門’,你也能重新開啟。”
潘娜蒂亞又閉上了嘴巴,彷彿在思考細節,但是,她整個人顯得有點暴躁,難以平靜下來,似乎被大量的瘋狂傾向充塞了心靈。
過了十來秒,她才再次開口:
“我感覺純粹的詛咒不一定能傷害到你,‘占卜家’們不缺乏辦法來規避傷害,就像你之前用過的‘紙人替身’一樣。”
真是一點漏洞都不留啊,還好,你面前的這個人整體都是假的……克萊恩一邊腹誹一邊讓“怨魂”塞尼奧爾從衣物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又一張紙人,並當著“絕望魔女”的面,將它們全部燒燬。
“我無法確定你還有沒有隱藏一張。”潘娜蒂亞依舊有些神經質地懷疑道。
“格爾曼.斯帕羅”沒有表情地扯了扯嘴角道:
“你可以占卜啊,‘女巫’不是很擅長這個嗎?”
潘娜蒂亞有些不耐煩地笑道:
“這裡無法溝通靈界,而我的靈性……”
她沒有將話說完,眼神變得頗為危險。
克萊恩很清楚“絕望魔女”的意思,知道她的靈性因這半年的“進食”受到了汙染,有些混亂有些瘋狂,無法再給出足夠可靠的“回答”,尤其面對的還是最擅長占卜的非凡者。
兩人僵在了那裡,一時無法解決怎麼達成信任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左側的屋頂處,有嘶啞含糊的聲音傳出:
“我可以幫你們‘見證’。”
“格爾曼.斯帕羅”和潘娜蒂亞同時轉過腦袋,望了過去,只見A先生從陰影裡“長”了出來,戴兜帽的長袍血紅一片。
“怎麼‘見證’?”克萊恩讓“怨魂”塞尼奧爾問道。
A先生拉了下兜帽,低沉笑道:
“我使用‘血肉魔法’,鑽進你的體內,監控你的狀態,一旦你不再操縱‘靈體之線’或者想用‘紙人替身’,立刻給出警示或嘗試阻止。
“等到你們說的那扇‘逃離之門’開啟,我再脫離你的身體,在‘靈體之線’被影響前,進入門內。”
你當“格爾曼.斯帕羅”是傻子嗎?克萊恩讓秘偶勾了勾嘴角道:
“據我所知,薔薇主教確實能躲到別人體內,可鑽出來的時候,宿主會當場身亡。”
“不,用那種方式是為了規避探查,所以必須和宿主的血肉融合,而這次沒有必要,我會安靜地待在你的胃袋裡。”A先生相當詳細地解釋了一句。
不,不是我的胃袋,是秘偶塞尼奧爾的胃袋……克萊恩讓“格爾曼.斯帕羅”拿出枚金幣,裝模作樣地嘗試起占卜。
這“瘋狂冒險家”嘴裡低語不斷,手指縫隙中金幣開始跳躍。
錚的一聲,那枚金幣飛上了半空,又落至掌心。
“格爾曼.斯帕羅”仔細瞄了一眼道:
“看來沒有說謊。
“不過,你得在我將那個特殊符號展示給‘絕望女士’前離開我的身體。”
否則,“格爾曼.斯帕羅”很可能被兩人合作謀殺——如果潘娜蒂亞拿到了“開門符號”,又掌握著那塊黑曜石,而時間較為充裕,不需要擔心“靈體之線”異變,那她完全可以不用“格爾曼.斯帕羅”幫忙,A先生的存在則會阻止“紙人替身”的使用。
A先生若提前出來,“格爾曼.斯帕羅”就沒有這方面的擔心了,甚至不用害怕知曉了“開門符號”的潘娜蒂亞會翻臉,到時候,他可以依靠“紙人替身”躲開必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