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位房,男生四人間。
不大的房間裡總共就兩張高低床,一邊一張,中間是桌子,裝飾得很漂亮。
小法師睡的上鋪,大概八點鐘的樣子,他睜開了眼睛,之後他沒有賴床,直接在床上坐了起來,撓了撓頭髮看向四周。
外面天已經大亮了,空中瀰漫著濃濃的霧,似乎還能看見一點白『色』的東西。
對面那張床的上下鋪都睡著有人,和他一樣睡上鋪的是一箇中年人,下鋪是面朝牆壁的,他看不見面容。
小法師又抓著護欄探出頭看了看自己下鋪,被子是掀開的,明顯昨晚也有人睡。
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三個床位都睡著有人。
“站長的生意很不錯嘛。”小法師嘀咕了一聲,便起身沿著上下鋪的木質樓梯往下走。
當他下到地面,穿上拖鞋一回頭,一個臉上長著幾顆青春痘的年輕男子正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具從衛生間裡出來。
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年輕男子頓時愣住了。
“這……這是男女混住的嗎?”年輕男子看著留著一頭短髮,但面容格外嬌美的小法師,又抬頭看了看小法師剛剛睡的床,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等等……我好像在哪看到過你!”
“啊!前臺!你是前臺那個!”年輕男子既懵『逼』又有些興奮。
“我是男的。”小法師穿著前天剛買的便宜體恤,他拍了拍自己胸口,拍得砰砰響,然後便不再搭理這名陷入呆滯的男子,徑自從他身邊擦過,走進衛生間。
淅瀝瀝的水聲再次響起。
小法師抹了把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又將上身湊近了點,伸手撥了撥額前的劉海,自言自語道:“該剪頭髮了啊!”
他直起身,很快又嘆了口氣:“唉。”
要在這個世界生活很長一段時間啊。
他的個人計算機和輔助晶片依然無法喚醒,這讓他十分沒有安全感,成天也找不到事情做。不過想想也是,以站長大人的話來說,這個世界和他那個世界並不一樣,這幾天他都只是恢復了點對能量的感應,連最基本的符文都無法成功啟用,像是計算機和輔助晶片這種複雜難度這麼高的東西,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在這個世界正常使用。
雖然是最基礎的輔助晶片和『性』能最差的老式計算機,但就複雜難度上來說,也百萬倍的高於古代禁咒法術吧。
這樣算來的話……
“唉!”
小法師感覺有些頭疼,擠好牙膏把牙刷塞進嘴裡,機械的刷著。
刷完牙,他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期間瞄了眼對面的女生床位房,發現房門居然開著。
他緊了緊大衣,感覺清晨好冷,於是加快了往站長大人那裡走去的步伐。
……
女生八人間剛才有個人走了,她沒有把房門關好,導致門很快就被風吹開了,然後冷風一陣接一陣的灌進來。
俞點小姑娘就是這樣醒的。
她週末雖然休假,平常作息也很好,但昨晚她抱著筆記本噼裡啪啦了很久,直到看見大家都上床玩手機了,她才關掉打字很響的老舊筆記本,然後也玩著手機睡覺。
那時候已經很晚了。
俞點小姑娘側過身將手伸直,從大腿位置的床墊下伸進去,準確無誤的在床墊和床板之間『摸』出她的手機。
這是因為她晚上有玩手機的習慣,而她聽說晚上把手機放枕頭邊輻『射』很大,很可能會讓腦子……變得和對面下鋪那個一樣,於是她都是把手機塞到大腿位置的床墊下面。
這是她大學時就養成的習慣。
至於為什麼要放到大腿位置的床墊下面呢?因為她把手伸直剛好就到大腿那裡,這樣可以把手機儘可能塞得遠,還一伸手就拿得到。而放到床墊下面壓著便不會因為晚上睡著了無意間的動作把手機擠下去,要是摔壞了她可買不起新的。
關機?關機是不可能關機的,就算沒有人聯絡也不可能關機的。
“八點過了啊!”俞點小姑娘摁亮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看向對面下鋪。
“嗯?”
只見對面下鋪正隆起一個小山包,彷彿有一個人坐在床上然後將被子蓋在身上,這樣可以在被子下面做些比較隱私的事情。
俞點小姑娘眼中有些愕然。
最近她倒是經常看見殷女俠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大晚上在床上打坐‘練功’一直到睡著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