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謝知府居主位,他也想將位置讓出來,奈何陳大人擺擺手,讓他繼續審問,他則是監審。
至於薛大將軍,雖然也坐在堂上,卻不參與審訊,而是作為苦主。
只是他官位高,所以坐著。
到了此時,謝知府就沒有顧忌了,直接一拍驚堂木,讓衙役將季鍾和莊氏,以及一干人等帶上堂來。
雖然那些下人已經全部招供了,此時還是要走一遍程式。
旁邊有刑名師爺拿著眾人按了手印的供紙,一一詢問。
這些人早就被嚇癱了打服了,而且他們就是下人,聽令行事也沒多大罪名,問到誰就老實跪在地上點頭稱是。
聽著身後一個個的招認,季鍾的臉色變得蒼白,有心否認,可那些都是事實。
只是,這其中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薛玉荷肚子裡的孩子是災星這件事,居然是莊氏這個毒婦串通那和尚的誣衊。
還有,薛玉荷打胎卻血崩而死,竟然也是莊氏暗中將打胎藥換成了毒藥。
季鍾轉頭看著另一邊低頭跪著的莊氏,抖著手罵道:“莊翠兒,你這個毒婦,竟然是你害死了玉荷!”
“閉嘴!誰準你喊我亡妹的名字?”薛大將軍大怒道。
此時季鍾也反應過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這毒婦謀害她啊!都是這個毒婦設計陷害,否則我一定會對她百般好,我肯定會休了這個毒婦,扶正玉荷!”
季鍾跪爬幾步想要抱著薛大將軍的腿,被一腳狠狠踢開。
“薛大將軍,我現在就掐死她給玉荷報仇!”
季鍾衝過去掐莊氏不果,又可憐巴巴看向薛大將軍,“薛大將軍,我好歹也是您的妹夫,是龍兒的爹啊,你饒了我,饒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疼她。”
“你他媽的少跟我攀親!我聽著噁心!”薛大將軍啐罵道,“是你強行無禮我妹妹,沒媒沒聘的,你算我什麼妹夫!我薛家的姑娘不會嫁你。”
“薛大將軍說的是,正所謂: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薛小姐何曾嫁給季鍾,分明是季鍾強行無禮,罪大惡極!”陳大人在一旁也冷冷說道。
薛玉荷死因已經審問出,薛大將軍又想起一件事,擰著眉頭喝道,“我問你!我來那天,你為何毒打龍寶兒?”
“這,這……”季鍾聲音發虛,“是我一時昏了頭。薛大將軍您放心,我以後絕對好好疼愛龍寶兒,要星星絕不給月亮要金子絕不……”
就在季鍾跪在地上賭咒發誓的時候,一個婆子忽然跪爬兩步,“大將軍,知府老爺,老奴知道內情!”
這婆子一開口,季鍾和莊氏都是一愣。
因為說話的人是莊氏的陪嫁婆子,最是知道家裡很多陰私的人。
這婆子一開口,莊氏原本已經絕望無神的雙眼閃爍幾下。
得罪了薛大將軍,他們這一家人誰也跑不掉,但是能洗清自己身上罪責,證明都是季鍾幕後指使,她就只是一個無用懦弱的後宅女子,還是有希望逃出生天的。
薛大將軍總不好和她一個後宅婦人太過計較!
季鍾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什麼,轉頭朝著那婆子低吼道,“放肆,公堂之上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謝知府坐在上面哼了一聲,“本府在,需要你多嘴?再要多話,先掌你的嘴!那婆子,你要招什麼?”
婆子朝著知府磕頭,“知府老爺,老奴知道龍寶兒小姐捱打的原因。婆子都願意說,但求老爺給一個恩典。”
“你說,檢舉揭發,也是功勞一件!”謝知府看向了薛大將軍。
薛大將軍微微頜首。
他要抓的是主犯,這些個小魚小蝦的不在乎,再者說,就算是免了死罪,活罪也難逃。
看薛大將軍的神色,謝知府就心知肚明瞭。當下一拍驚堂木,“還不快從實招來!”
“知府老爺,這老……”婆子伸手指著季鍾,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對方,在大堂上喊老爺不合適,喊別的又……
“直呼犯人名字就可!”
“是,這季鍾是因為劉姨娘小產而對龍寶兒小姐毒打虐待。不過這劉姨娘流產可不是龍寶兒小姐造成的。”
“那是誰造成的?”謝知府眯起眼睛問道。
“難道是桂兒自己不小心?”季鍾一愣。
而莊氏垂著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是了,她怎麼忘了這件事!
婆子回頭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