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清朗的勸慰,薛霆也是能勉強壓下心中的不適,點了點頭。
他也相信清朗這話不是無的放矢。
再者龍寶兒也確實是福澤深厚的。
“那你們不是下山了麼?又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這話一說出口,清朗和常弈頓時瞪大了眼。
“你說啥?”
薛霆皺眉,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不對啊!我們根本沒有來城東的山。我們去的是城西!”
薛霆傻眼了,頓了一下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可是,這裡是城東的甘蔗園!”
這下清朗和常弈都震驚了,兩人齊齊開口,“不,不可能!”
薛霆定定地看著他們,這下由不得清朗和常弈不信了。
清朗甚至覺得這可能是另外一層的幻術。
不過抓起薛霆的手臂,甚至還在他身上貼了一張符籙才發現,這就是薛霆,不是什麼幻覺。
薛霆淡然地將從他身上輕飄飄落下的符籙接住,送到了清朗面前。
清朗訕笑著接過,“薛二哥不要介意,我以為你是我們倆的幻覺。”
“無妨。”薛霆不在意,對方更小心一點,他反而踏實,“既然都到了這裡了,那我就和你們一起繼續走,尋找兩位道爺。”
“好!”
有了三人結伴,總歸是比之前情況好了一些。
清朗和常弈是修煉之人,薛霆雖然沒有修煉過,但是他身體憑空多了三十年的修為,比這兩人還要強大一些。
至於常弈屁股後面來回擺動的大尾巴,薛霆看了也只當沒看到。
尾巴而已,有什麼奇怪的。
他家小白狐的尾巴毛才順呢,可好摸了。
薛霆的加入,讓另外兩人心裡踏實不少,就連他帶來的火把,也將周圍照亮不少。
“這些黑漆漆還彷彿在流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鬼玩意。”
“或許,真的是鬼玩意。”清朗意有所指的說道,“這裡的氣息有著濃重的陰氣和死氣。只是我不懂,這不過就是一座小縣城裡的小山,哪裡來的這麼重的死氣。就是將這一縣的人都殺了,也湊不齊這樣濃重死氣啊!”
薛霆卻是想到了這兩天山上眾人的模樣。
那天吃飯的時候,只是有幾個人還能敘述出他們怎麼來到這裡的,其他人痴痴傻傻的就只會麻木的做工,且他們的臉色蠟黃,身體枯槁。
那副可怖的樣子,一開始薛霆還以為是因為做工勞累的。
現在想想,未必。
這些勞動力既然抓來了,自然是能長長久久的幹活下去才最好,什麼人會這樣殺雞取卵,將人都逼死,然後再去抓新的?
現在想來,如果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抓人上來做工呢?
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所以想到這一點,薛霆立馬就跟清朗打聽,“清朗兄弟,有沒有一種能腐蝕人的神智,讓人變得痴痴傻傻,並且一點點身體虧空最終死去的妖術什麼的?”
薛霆不能確定這是什麼原因,但是清朗可是雲城子道爺的弟子,在這方面他應該見多識廣。
果然,聽到薛霆這話,清朗立馬低頭思考。
“妖術什麼的,或許有。但是我知道另一種……”清朗看著周圍近乎粘稠液體一般的黑色物質,眼神越來越篤定。
“是什麼?”
清朗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加快了腳步,“我們快走。師父他們一定在前面,我們要抓緊時間。說不定龍寶兒也在!”
這話一出,薛霆和常弈也顧不得詢問別的了,都加快了腳步。
越是繼續走,寒氣越重,周圍的死氣也越重。
清朗的修為勉強支撐,常弈的尾巴已經將自己完全包裹住了,不過看他的樣子,反而比清朗還輕鬆一些似的。
清朗感嘆,這就是血脈力量的強大了。
這種環境下沒準常弈能因禍得福,反而將自己的血脈之力全部激發出來,這比強行覺醒要順暢的多,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這裡最遊刃有餘的就是薛霆了,他能在前進的過程中還關注一下週圍,順便拉常弈一把。
就在他們悶頭前進的時候,周圍越來越冷,時不時的還有一陣陣的寒風從他們周身刮過。
不過這種冷可不是獨獨天氣的寒冷。
天氣寒冷,只能讓他們身體表層發冷凍僵。但是現在這一股帶著濃濃死氣的寒意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