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和技術條件還不成熟,”高文擺了擺手,“比起這個,還是繼續說說關於葛蘭家族的事吧。除了幾年前葛蘭子爵意外身亡時的幾個疑點之外,你還調查到什麼了?”
“那就得從更早的時候說起了,在前代葛蘭子爵意外身亡之前,他曾經在領地上推行過一系列幾乎是匪夷所思的‘新法’,當時不止他的領地,甚至周邊領地的貴族都受到了一定影響……”
“新法?”高文眉頭一皺,“這部分仔細講講。”
“哦,那就要先從他解放領地全境農奴和奴隸開始講起了……”
……
當塞西爾公爵的馬車駛向葛蘭領時,一名身穿紅藍雙色罩袍,高舉著通行旗幟的信使正騎著快馬,在聖蘇尼爾城中央的大道上策馬狂奔。
那旗幟是國王的信物,無人膽敢阻擋手持信物的信使,道路上的行人無不慌亂而恐懼地躲開那狂奔的駿馬,早已習慣了安寧生活的王都人在這一天被打破了生活的平靜,但此時此刻,他們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們只是躲在路旁,驚愕又好奇地看著信使一路絕塵的方向,猜測著這個策馬狂奔的人究竟攜帶著怎樣的訊息。
信使跑過了國王大街,跑過了白銀堡前的弧形廣場,隨後在城堡前翻身下馬,一路高舉旗幟直奔國王所在的地方。
僅僅幾分鐘後,一份來自聖靈平原西部地區的情報便送到了弗朗西斯二世的面前。
這份緊急傳來的情報讓弗朗西斯二世頗有不快,因為今天很難得是維羅妮卡離開大教堂,來白銀堡和他團聚的日子,對於身為國王的父親,身為聖徒的女兒而言,這是相當特殊而寶貴的時光,可是這好時光卻被打攪了。
維羅妮卡看著那份剛剛送來的情報,她露出一絲令人安心的溫和微笑,輕聲說道:“父王,政務要緊。”
“我知道,”弗朗西斯二世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情報,“但這個時間段我一點都不想接到任何‘意外情況’的訊息……那些貪婪的貴族永遠喂不飽,他們根本不會為這個王國考慮分毫,而只會給我找麻煩。”
維羅妮卡淺淺地笑著:“或許這不是關於貴族的訊息呢?”
弗朗西斯二世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拆開了情報的封套。
在接下來的半分鐘內,他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
維羅妮卡注意到了自己父親的表情變化:“父王,這上面是……”
“你自己看吧,”弗朗西斯二世將那封密信遞給自己的女兒,“這是你可以看的東西——因為它恐怕很快也就要傳到聖光大教堂了。”
維羅妮卡皺著眉好奇地接過了信紙,上面的內容躍入眼簾:
“……聖靈平原地區聖光信徒和血神信徒矛盾日益嚴重……XX月XX日,巨石城內的雙方信徒爆發武力衝突,激進的血神教徒砸毀了聖光教堂前的神像……次日,聖光教徒展開報復,血神教堂被焚燬。
“主啊……”維羅妮卡驚愕而悲哀地嘆道,並用手在胸前劃出了聖光的徽記,“即便維護信仰,也何需做到這一步?”
弗朗西斯二世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搖著頭說道:“繼續往下看。”
維羅妮卡看向密信的後半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血神教派地區主教率領信徒反擊,在前往聖光教堂途中被暗箭重創,瀕死之際爆發……變異成為血肉交織的怪物,現場有大量目擊者……
“巨石城領主與聖光教會地區主教共同擊殺怪物……後對血神教堂展開搜查,在教堂地下發現密室,並發現大量血腥祭祀痕跡……另有萬物終亡徽記和記載著各種褻瀆知識、邪惡言論的筆記……
“……巨石城內所有血神教堂皆已封鎖……半數信徒已驅逐……”
“一個地區主教級的人,竟然是萬物終亡會的信徒麼……”維羅妮卡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自語,“他們竟然滲透到了這種地步……”
“所以你應該理解了吧,我的女兒,”弗朗西斯二世臉色很差地說道,“理解了為何我一直在說,安蘇根本沒有做好和提豐戰爭的準備……尤其是在今年。”
維羅妮卡沉默了片刻,將手中的信函交還給老國王:“父王,您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王權不插手神權,神權也不干涉王權,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但現在已經有人在為此流血,國王必須有所行動才行,”弗朗西斯二世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一直在搜尋那些邪教徒的下落,甚至開始調查每一個貴族,開始調查王室登記在冊的超凡者,但卻忽略了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