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的血跡,已經全部擦洗乾淨了。
整棟樓也全部消毒了一遍,昨夜,所有人打了鎮定劑後,今早起來腦袋都懵懵的,又去了電療室一趟,這會都呆呆的,沒有神采,但看著確實正常了不少。
若是就這麼走進人群中,只怕不會有人發現問題。頂多是,這人反應慢了一些,不怎麼靈活罷了。
眾位領導看著裡邊環境,倒是面上帶了幾分笑容,連連點了好幾下腦袋。
一個個大著肚子跟懷孕了一般,偏生還伸出食指指點江山。
讓人頗有幾分忍俊不禁的模樣。
“去把下個月就要出院那幾人找來,陪領導坐會兒。”楊院長開了口,那護士便腳步飛快的竄了出去。
周言詞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護士目不斜視的穿過她,找別人去了。
“你們幾個過來,陪領導說說話。”護士帶走了大護法。
絲毫不知,就在言姐回來的瞬間,大護法,抽抽了……
整個人都無可救藥了。
此時連同大護法在內的四個病人,穿著整整齊齊去見了領導。
幾人面容乾淨,又帶著精神病人特有的純粹,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其中,以大護法看起來最正常。因為在小護士給他端茶時,他還說了謝謝。
四人跟領導和記者坐在涼亭,院長和幾個主任做陪。
全程開著攝像機。
這次任務是關注特殊群體,為特殊群體送溫暖。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做什麼的?”其中一個看起來是大頭頭的領導喝了口茶,本想點菸,但想起這裡是醫院,又有記者在,便歇了想法。
面上擺出一副很是和藹可親又平易近人的樣子。
問的人,正好是抽抽了的大護法。
“我叫陳衡,以前是賣保險的。”說完,看了那大領導一眼、
“你買保險了嗎?車險?養老保險?五險一金?生育保險?”說完,又看了那大領導一眼。
“我看你長了一副捱打的臉,要不要買一副捱打險?”說完,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胡鬧,不準開玩笑!”院長瞪了大護法一眼。
那領導有些尷尬下不來臺,旁邊另一個連忙開口道:“什麼是捱打險啊?我可都沒聽說過。”說著乾笑兩聲。
“沒打死的話,我們全額包醫療費用。打死的話,我們公司跟殯儀館有合作,救不活可以直接火化,提前訂購可以打八折的。網靈車棺材花圈,應有盡有。還可以安排墳頭蹦迪小姐,就是價格貴點兒。”
“要是你選擇至尊會員,我還可以給你安排個公墓,寬敞。全家躺進去都夠了。”說完,揚起個大大的笑臉。
“哦對了,如果你嚮往自由,我們可以開展骨灰灑向大海業務。保證讓您生前無憂,死後無愁。下次投胎還找我買保險。”
大護法極其高興,這是他在這裡呆了好幾年想出來的掙錢法子。
“放屁,你全家才躺進去!怎麼說話呢!”那倆大領導瞬間站起來,臉色鐵青。
記者扛著攝像機,關也不是,繼續拍似乎也不太道德。
“這就是你說的能出院了?病的這麼嚴重還能出院?你不怕放出去危害社會?”那倆領導眼神跟刀子似的,朝著楊院長射去。
楊院長暗恨一聲,趕緊賠罪。若不是攝像機拍著,只怕他上去就是給病人一腳。
“有病就好好治療,出了事怎麼對得起人民對得起社會?楊永新,我們當初支援你當院長,你可是保證了的,要盡全力讓每個病人得到痊癒。你看看這四個……”指了指以大護法為首的病人。
只見那四人此刻見太陽出來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沐浴在陽光下。
“你們做什麼呢?”
大護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膚淺庸俗的人,太陽浴懂不懂?還有泥土浴,沐浴在泥土的芬芳裡,人與自然無距離溝通。”大護法翻了個白眼,一群俗人。
身後沐浴的其中一個病人默默道:“還可以與大自然負距離溝通。”說完,曖昧的朝著眾人看了一眼。
那眼神,看完讓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臥槽,不是想象的那樣吧?啊,應該,不是吧?
連楊永新一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各位各位,是我安排不周,這幾人不是要出院的,不是他們。楊某給各位賠罪,是楊某安排不周。大家別跟病人一般見識。”楊院長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