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眾人便在陳勤家住下了。
陳勤家幾個房間,他和奶奶去柴房鋪了個床,好歹能住人。
屋裡三個房間打了兩個地鋪,倒是剛好住下。
第二天天還未亮,眾人便聞見一陣米香醒了。
這地方說起來貧困,但在大都市久了,在這地方住著反而讓人心情放鬆。至少周言詞到了這地方便睡的極其香甜,好像所有的心事都放下了。
不過說起來,她也沒多大心事,但凡讓她有心事的差不多也都跪了。
“不好意思啊,吵醒你們了?家裡養了幾隻雞天不亮就要打鳴,奶奶故意把它們趕了出去,結果還是吵醒你們了。”陳勤摸著後腦勺,已經提著一桶燒好的熱水過來了。
毛巾都是他從城市帶回來的新毛巾。
“家裡已經做好了些早餐,我知道你們對早餐重視,所以奶奶一早就起來了。只是家裡都是些農家菜,大家將就著吃些。”陳勤家裡雖然不富裕,但好在乾乾淨淨,到處都很是舒適。
家裡兩個桌子上放了許多小碗,裡面是熬得稠稠的米粥,放了幾個紅薯,顯得飯都帶了些香甜。
桌上還蒸了個雞蛋羹,金黃金黃很是嫩滑,看著便讓人流口水。還撒了幾滴香油和蔥花。
又炒了幾個小白菜和鹹菜,家裡的鹹鴨蛋切成兩半,都流出了金黃的油。
還有幾節香腸。是陳勤在大學的同學帶來的,走時送了他幾斤,他帶回來給奶奶嚐嚐鮮。
回來這麼久奶奶都捨不得吃,今天倒是全煮了。
白衣似乎心情也好了一些,只是沒人敢跟他坐,他一個人坐一個位置。
“這鹹鴨蛋真好吃,要是讓我選的話,我寧願天天待山裡,這日子還挺美的、”桌上還有一塊臘魚肉,這是過年時村裡養的小魚塘分的魚。奶奶會持家,將東西打理的很好。
“小住當然新奇,住久了你就知道辛苦了。”助理笑著回了一句。
一群人吃完早飯天都亮了,好在村子裡自從那次修路便通了電,家裡的燈雖然有些暗黃,但也能頂用,倒是方便了許多。
“村子裡四十多個孩子,大家都要去河的那頭唸書,河上之前有座橋,但是有時候下雨漲水就會把橋淹沒。孩子們只能摸著河過橋。今天正好要上學,不知道你們是跟我去見村長還是去拍攝?”陳勤幫奶奶收拾好碗筷,這才開口問道。
大家看向白衣。
周望站出來,他也看出來了,村子裡老一輩其實對外人有些排斥,恐怕村長也是其中一個。
“我隨你去見村長,你們去拍攝吧。之前合同說好的還能拍個紀錄片,也能一起拍攝剪輯出來。”周望跟眾人分開,打了把傘,走時想了想,從揹包裡拿出個什麼東西放在兜裡,大概是防身之物。
“這雨太大了,一時半會恐怕也不會停。”助理看了看天。
陳勤眉宇間有幾分憂愁:“希望不會發生泥石流,已經下了幾天雨了,只怕那條河又要被淹了。”孩子們摸著過河,他小時候已經過了許多年了。
這裡還是泥巴路,到處都是泥濘。
“你要不在家裡等著?這雨太大了,我怕你摔著。”謝岱齊知道她有些功夫,但心愛的人再強大在自己面前也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不用了,橫豎在這裡也是待著,不如帶肚子裡孩子去看看。”自從知曉肚裡這位能感知外界,周言詞許多時候都更注意言行了。
謝岱齊也沒強求,橫豎有他在,還護不住她們娘幾個?
都換好了雨衣和防滑長靴,一群人紛紛往門外走去。
此時雨小了一些,孩子們已經陸陸續續結伴出門。大的十六七歲,看著很黑很顯老,帶著一群孩子在雨中奔跑。
“快點快點,趁著橋還沒淹多少,趕緊走。等淹了就只能爬山了。”那黑個男孩叫陳竹,是陳勤本家的弟弟,是這一代學歷最高的。馬上就高三了。
他平時自發組織那些孩子上學。
其中最小的五六歲,還有幾個家裡不同意出來,就沒有去上學。
“你們是在拍我們嗎?”有個穿著破舊但乾淨的女孩子看著攝像機道,身上的雨衣是大人的,看著剪短了一截。
“你等等我,我把頭髮弄一弄。”小姑娘二話不說便跑進屋裡梳了個小辮子,一雙眼睛極其明亮,她叫傅琴,今年八歲。
小姑娘雖然身上破舊,身上衣服也有些地方濺溼了,但身後書包藏得很好,半點都沒打溼。
陳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