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吃完飯去做產檢,馬上到預產期了,不能馬虎。”
白衣拿了紅色羽絨服給她穿上,大概是覺得紅色喜慶,圖個好兆頭。
“再喝碗雞湯吧,你臉色好蒼白。”白衣輕輕摩挲她的臉,阿音微微後退一步。
如今的日子,她好像離阿海越來越遠了。
她想要的,與他想給的,完全都是不一樣的東西。
強忍著不適喝了雞湯,再吃了兩塊雞肉,怎麼都吃不下去了。
外面還下著雪,白衣給她繫了圍巾。
“這個圍巾是你上次帶回來的百家布做的,現在可以保佑你們母子平安。等生了再拆出來給孩子做衣服。”圍巾醜是醜了點,但還有點用。
他能看到這圍巾上所帶來的護佑之力。
阿音點了點頭,上次還分了一部分給乾兒子。
上了車,女司機很嚴肅,阿音坐在後座沒吭聲。
白衣似乎在擺弄著手機,沒注意到阿音。
阿音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硌腳,便低頭撿了起來。拿起來時還愣了一下,這東西有些眼熟。
阿音眉頭微皺,這不是那個年輕司機小唐的東西嗎?
上次她還問過,怎麼年輕小夥子帶個女人的東西,是個小戒指,後來小唐說是送給女朋友的。
去年年底,本來兩人訂了婚,結婚那日,妻子去婚紗店換婚紗做頭髮,出來時出了車禍。
婚禮變喪禮,一家人幾乎哭斷腸。
這對戒指,就成了他最珍愛之物。
發生任何事他都不可能會取下來,沒想到這會竟然在車上,那編織的紅繩倒像是巨力之下被人拉扯下來的。
阿音心間有些不舒服,將那對戒指拿在手上。
“小唐家裡還好嗎?他不打算回來上班了?”阿音抓著戒指,盡力不讓自己臉上有任何異樣,就像不經意想起來的一般。
白衣手上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
“年輕人嘛,不知道輕重。說是女朋友懷孕了,要回去結婚準備彩禮。等結婚的時候還會給咱們送喜糖來。”白衣頭都沒抬,這些事情他早就做順手了。
如今對於欺騙阿音,也沒了半點愧疚和不安。
習慣成自然。
阿音抓著戒指的手發緊發白,結婚?他妻子新婚當日去世,結什麼婚,跟鬼結婚嗎?
這麼重要的戒指都掉在車上了,如果不是掙扎的太厲害,怎麼會如此?
阿音突然哆嗦了一下。
“怎麼了?有點冷嗎?沒開窗戶啊,小林,把空調再開高一點,千萬不能感冒了。”白衣握了握她的手,發現有些涼,卻絲毫沒發現阿音渾身的僵硬。
“不冷了,沒事。”阿音將手縮回來,極力控制自己渾身冒雞皮疙瘩。
有些事情不敢想,更不敢深想。
可如今想來,阿音心頭有些發寒。甚至不敢在深想下去,不知道到底在逃避什麼,真相,也許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對了,你不是有個朋友叫長生嗎?把他叫過來陪你玩兩天吧,阿音你喜歡他,可以讓你不那麼緊張。”
“那孩子看著是個有福氣的。”白衣看著她帶了幾分認真。
阿音下意識的不願意,她如今極其不信任白衣,甚至隱隱有著危機感。
“他快要三歲生日了,也要入學了吧,家中父母定然不願意的。再說,生孩子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別嚇壞了他。”阿音想了想反駁道。
哪知道白衣臉色唰的一下沉下來,似乎想起這個時刻不應該發脾氣,又努力帶起了笑臉。
“能讓你多笑笑,我就滿足了。我已經打了電話通知他父母,等會就會有車去接他。”語氣是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
阿音清楚的看到他變臉,只沉默了瞬間再嗯了一聲,然後看著窗外,沉默著,全程無話。
她和阿海面前,何止是一條巨大的鴻溝。
阿音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沉甸甸一片。
“我讓人去寺廟求了許多籤,你和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白衣牽著她的手下了車,他還用專機將國外那些名醫專家調了回來。
全都為阿音生產保駕護航。
這麼大動作引起了外界注意,如今媒體盛傳,柯氏唯一的太子即將出生,出生將擁有千億身價,含著金湯匙出生,絲毫不假。
這一切,阿音都不在意。
進了醫院,這傢俬人醫院是帝都最有名和權威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