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岱齊二人將長生推進房間裡。
長生正抱著球球啊啊的玩,玩的極其開心。
絲毫沒發現爸媽兩人看著他的眼神極其憂心。
謝岱齊深深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三胞胎雖然各有所長,但好在他們嬰幼兒時期並不具備這種駭人的能力。且生來白紙一張,一切都能從頭再來。
但如今長生好像有些不同。
他似乎懵懵懂懂知道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懂。就像站在高處一切都看過了千百遍,卻從未經歷過,從未置身其中的感覺。
更讓謝岱齊憂心的是,他身上到底潛藏著什麼巨大的能力,他對此一無所知。
走時,那女警官看著他偷偷說了一句:“雖然我不懂你們怎麼操作的,但你妻子的嫌疑並沒有洗清。而且我曾打聽過,她曾經是精神病人,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事。我來之前也去看了屍體,那屍體脖子上的掐痕雖然消失了許多,但也能看出那手的形狀,那手,很小巧。”甚至還有人比對過,若是按照那脖子上大小的手來看,只怕行兇者不過幾歲。
眾人只能推測,那人恐怕是個女人。
孩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謝岱齊一直知道,這孩子恐怕有些來歷。跟三胞胎不一樣的那種,他有自己的思維,也有自己的準則,這就更加不好教育。
特別是,這孩子對於規則的看重,超乎他的想象。
長生記憶力超群,如今不過剛剛能坐穩的他,已經可以按照記憶將謝岱齊買回來的積木房子一點點累積起來。
然後一點點拆開。
前幾日謝岱齊曾經拿掉一塊積木逗他玩,若是平常孩子定是笑鬧著搶,或是毫不在意。
但長生,當時只呆呆的看著那缺了一塊的積木房子。
突然整個人都暴躁起來,直接將那高高的積木全部推翻。且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焦躁。
直到謝岱齊將那塊積木還給他,他又順著他拆開的記憶累積好。一塊一塊,半點差錯都沒有,順序都一點沒出錯。
謝岱齊那時便發現,長生對規則及其看重,看重到所有人都不可觸犯的地步。
謝岱齊不願深想這背後的意義。
他只感覺肩頭責任重大。
對長生的教育刻不容緩。半點疏忽不得。
“長生,來,爸爸問你一件事可以嗎?”謝岱齊拿了他手中把玩的球,長生還迷迷糊糊的。
然後抬著腦袋眼巴巴的看著爸爸。
“你幹壞事了嗎?爸爸知道你聽得懂,幹壞事了就點頭,沒幹壞事就搖頭。”
底下小長生撥浪鼓一般的使勁兒搖。
搖頭晃腦的極其可愛。
“長生,你知道嗎?這世間每個生命都值得尊重,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都有律法懲罰,你懂嗎?”謝岱齊蹲下身體。
他可以肯定,此事跟長生有關。
他保護媽媽是好事,但他依舊不希望長生變得沒有情感,自幼便對生命輕視。嬰兒時期就能隨手拿走人的性命,他不敢想將來該如何教導他。
謝岱齊再次嚴肅的問了一遍。
長生依然堅定的搖頭。
壞人,死。
該死。
“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衝進人群傷人嗎?”謝岱齊摸了摸他小腦袋,微微嘆了口氣。
“二十多年前,他家中貧困,但他品學兼優,考上了一所好大學。”
“而他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他的名字被人頂替了。那人是城裡一個有關係的關係戶。代替他去學校去鎮上去領了獎金,代替他進了大學校園。”
“他家中雙親因為他上學,家中借了債務。就等他考上了。得知此事去上級告發失敗,後來不到半年就相繼去世。他因受了這接二連三的刺激便瘋了。本來有著大好的前程,父母健在,娶妻生子日子和和美美。卻因為被人頂替成了孤家寡人,一輩子打光棍,在村子裡遊蕩,人人喊打人人避讓。你說他可憐嗎?”
長生眼巴巴的看著爸爸,好似聽的極其認真。
瞧見爸爸順手拿了他擺放在推車桌板上的玩具,連忙搶了回來。
然後按照剛才的排序放好。半點錯誤都沒有,看著散亂無章的東西,竟是在他心中也有某種規則可言。打亂便會不高興。
“昨天是他們二十週年同學聚會。”謝岱齊說到這裡看了眼長生。
“那個頂替他的同學,娶了當年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