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宮中大選的姑娘全都放出去了。
各家各戶都派了人守在宮門口,謝家沒派,因為按照往常慣例,皇后會派人送謝可言回來。
皇后,是真疼謝可言。
在任何時候幾乎都是疼她寵她。連太子有時都吃味。
想來是因著他是嫡長子又是太子的緣故,小時候皇后極少抱他。便是小時候摔倒了皇后也只淡淡的看著他,站起來。
有一次他偷騎陛下的紅棕烈馬,摔斷了腿引起高熱。
模模糊糊中他哭著找母后,要母后抱。
那時他五歲,皇后也只站在榻前讓他好生休養。父皇算教導他極其嚴格的,有時候見了母親也只覺母親愛之深責之切,深怕他長歪了無法承繼大典。
每次父皇讚揚母后從不嬌寵皇兒時,母后便淡淡一笑。
太子壓下心中煩悶,見如往常一般,母后派人從宮中送了她出來,心中說不清什麼感覺。
宮中。
“這次謝家肯定要出太子妃了。昨兒聽說方家自覺沒了體面,請娘娘主持退了太子和方姑娘的婚事。”宮女壓低了嗓音偷偷議論。
“那是肯定的了。這幾日太子頻繁出入御書房,估計便是陛下打算賜婚了。你看看,謝姑娘這段時日光是御書房就去了好幾次吧?”兩個小宮女邊走邊說,殊不知皇后站在身後早已良久。
“大膽,胡言亂語還想不想要舌頭了?謝姑娘的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嬤嬤怒斥一聲,那兩個宮女臉色一白,見皇后面色鐵青的站在身後,哆嗦著便跪下求饒。
“拔了她們的舌。”皇后青著臉便走了。
心中卻有些狐疑,皇兒膽子這麼大了?竟是在御書房與可兒廝混?
皇后心中有些不安。但秀女全都放出宮了,結果也馬上下去了,她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便也沒再想。
這邊周言詞出了宮,便一路直奔周府。
“馬上下雨了,把衣裳收了。”進門前隨意對著丫鬟說了一句。
丫鬟一怔?這晴空萬里的下什麼雨?當即應了一聲也沒理會。
哪知才轉了個身便轟隆一聲雷,傾盆大雨而至……
才洗的衣裳淋溼透了……
周言詞可沒空理會,只急匆匆進了門。
“三哥,當年楊氏懷我時可有什麼異象?有沒有什麼不同的?”周言詞喝了口茶,心中有個猜想實在不願承認。
“能有什麼異象?要是異象早就村裡趕出去了。就是乾旱了三年,你出生那日下雨了。若不是那場雨,你也……”周老三頓住了,眼珠子亂轉,當即便顫顫笑了一聲不再說。
他這般一說,周言詞心中就有些明瞭。
心中一沉,很是煩悶。
“姑娘,姑娘,可不得了了。”小喜風風火火跑進來,連紫蘇也滿臉細汗,少見的沒有呵斥小喜。
“姑娘,你出來時沒同方姑娘一起吧?不得了了,那姑娘膽子可大了。現在方老爺都告老還鄉了,若不是走得早,只怕還得砍腦袋呢。”小喜捂著心口,眼睛卻冒著星星眼兒。
“姑娘,方小姐出宮時拐了小皇子跑了。聽人說現在滿城都在搜,方大人以年紀大了教女無方為由已經引咎辭官,若不是朝中官員相護,只怕都出不了金鑾殿大門。”紫蘇面色有些黑,方姑娘可是自家小姐救的,可千萬別連累到這兒來。
周言詞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
“估計是混在秀女裡邊跑的。現在都盛傳,方姑娘被太子退了婚心有不甘,拐了小皇子要補償一個。”可小皇子,才六歲吶?
“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周言詞嘴巴動了動,面色異樣道。
那個傢伙,這次,只怕真的要幹大事了。
若是抓不住,大越只怕要倒大黴了。
“現在京裡都在徹查,姑娘是跟她一塊進宮的,估計有人要來問話了。”紫蘇給她做了個思想準備,不過周言詞並未在意。
她倆本就毫無幹聯。若說唯一的聯絡,只怕便是她挖墳救她出來有恩了。
只怕丟了皇子那位要遷怒於她。
“現在方家舉家搬遷,全都跑了。”紫蘇嘆了口氣,還真是世事無常啊。這方家說垮就垮,那方家小姐格外能作啊。
周言詞搖了搖頭,這些傢伙各個都是搞事好能手,若是讓她們發現自己,只怕能作得驚天動地。
“對了,這次放出來的秀女裡邊可有個甄珠的?”周言詞想起這位了,皇帝應該不至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