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婦進門,讓周家處在一片喜悅的氣息中。
宋朝生親眼送的妹妹入了周家大門,這才心底狠狠的鬆了口氣。
此時端著酒杯拉著那妹夫,眼中有著無法抹去的愧疚。
“兄弟,我這妹妹就託付給你了。你,你好自保重!”一番話說得極為艱難,飯桌上眾人都以為兄妹二人感情深厚,只拍著他肩膀連聲安慰。
“宋兄弟你放心,伯躍是什麼人咱們還不清楚?他慣是知禮的,你這妹妹嫁給他,也不算委屈了。”
“就是,來來來,喝酒喝酒。”一群人拉著宋朝生灌酒,周老四連忙讓眾人莫要失了分寸。
周家外流水席吃了一波又一波,熱鬧非凡。
“你妹妹呢?今兒這麼多鎮上來的夫人,她不來作陪到處跑做什麼?明兒開始真要讓你媳婦好好管教她。”楊氏累的滿臉是汗,但好在這是最疼愛的兒子,便也沒說什麼。
周老四嘴角含笑,心中自然是覺得自己媳婦是最好的。
周家吃酒賀喜的一直鬧到天黑,若不是周老二幾人堵了房門,只怕他們還要進來看看新娘子。
“大家今兒都喝多了,早些回休息吧。別打擾新娘子。”
“就是就是,新娘子可不是咱們這些粗人樣,別驚擾了新娘。趕明兒早些來看也成。”幾個婦人堵在門口,打發了要來鬧洞房的村裡婦女。
兩個陪嫁丫鬟早被宋曲月趕了出來,兩人只以為小姐要犯病,擔心的如坐針氈。
完了完了,小姐不會嫁進來第一天就把小姑子拉到床上陪睡吧?
想當初小姐落水從水塘裡撈出來時,每日睡覺都要府上丫鬟不重樣的作陪。陪著就陪著吧,手還不老實。
只要想想待會兒周老四過來碰見,便只覺得恐懼。
此時屋內的新娘子。
中規中矩的坐在新床上,自己個兒拿了紅蓋頭把腦袋蓋住,雙手垂放在兩側。雙腿併攏,端正坐姿。
嘴裡默唸:“我一定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我一定是老天爺唯一的寵兒,我是他養的唯一小可愛。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看見我大佬。”女子聲音不停的唸叨,手都在抖。
“我是唯一的主角,我是唯一的主角……”
正念著呢,周言詞伸出手指戳了戳新娘子肩膀。
“嘿,嘿,老七?老七?老七你怎麼來了?你知道我一個人在此不方便,趕過來伺候我的嗎?不過你怎麼成個女的了?還挺好看。”周言詞一臉驚歎,老七你真棒。
宋曲月頓了頓,嘴巴一癟,我一定在做夢。眼淚都要下來了……
吧唧一聲從床沿上滑落下來,蓋頭掀開。那一臉絕望的臉上灰白灰白的。
“見過我言詞大佬,言辭大佬壽與天齊……”那好話一串兒一串兒的往外冒,半點不帶停頓的。
跪的筆直在她面前,動也不敢動。
周言詞正打算多問問這遠道而來的老鄉,便聽得門外丫鬟大聲喊道:“拜見姑爺。”
這才一把拎起新娘子,直接扔床邊坐好。
“言言你在這兒做什麼?不準欺負你四嫂,你來了也好,以後多跟你四嫂學學規矩。”周老四見到她眉頭微皺,正要訓斥周言詞不懂規矩,便見他那柔柔弱弱的新娘子猛地抬起頭。
“不準這般跟大佬說話,趕緊給大佬請罪!”話音一落,手腳飛快的把周老四死死按住,直接壓在地上跪下認錯。
那一臉的猙獰……
只可惜周老四沒瞧見。
周言詞嘴巴一張,左右看了看,這才端了杯涼茶過來。直接倒在一臉懵逼的周老四頭上。
“好了,你也是我園子裡白菜了。我會好好給你澆水的。”周言詞說完,這才揹著手一臉正經的出去了。
宋曲月一喜,趕緊湊到周老四身上舔啊舔,好久沒澆過水了。
“謝謝大佬。”那巴結諂媚的口氣聽得周老四額角直跳。
“我跟你講,每次大佬來的時候一定要蹲好。不然大佬不給施肥不給澆水,萬一她不高興了亂鋤草怎麼辦?”宋曲月一臉嚴肅,想當初他因為犯錯慘遭周大佬鋤草的日子,簡直慘無人道。
哦,忘了說,宋曲月上輩子沒病前是個宅男,見天的看種馬流小說,後來家族遺傳精神病後,總幻想自己是顆白菜。
進了醫院後,還自覺地進了周大佬菜園子當白菜樁子。
那會兒病房不住,天天蹲在周言詞門外的花園裡,安靜的種在土裡。颳風下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