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謝家犯了什麼錯?能惹得陛下驚天大怒,都顧忌不到謝將軍,要將謝家滿門抄斬?”
“我估摸著是謝侯爺睡了不該睡的人吧,這謝家也就他不太靠譜了。”
“我看不一定,說不定是謝侯爺生太多,陛下羨慕了……”這京裡兩個極端。
陛下子嗣艱難。
謝侯爺,生女生女生女……
街道兩旁議論紛紛,只不過在看到周言詞那金晃晃的枷鎖時,都刺了下眼。
“我單知道這年頭,沒有後臺寸步難行,卻不知連砍頭都要走後門的。”這傢伙,就是走後門的吧?為毛就她戴金枷鎖?金腳銬?
眾人對著謝家議論紛紛,周言詞周圍更甚。
此時已經馬上臨近午時三刻,謝家所有人被推到菜市口。
謝可言正一身華服,一臉高貴的坐在那裡。板著臉一點沒有曾經的平易近人,她如今連面上情緒都懶得掩飾了。
公主,賢妃,不管哪一個身份都足以讓她在京中橫著走。
更何況,如今皇帝對她有愧疚之情。只怕要天上的星星都能想辦法摘下來。
“謝家三百七十二口,小廝丫鬟已經發賣,謝家宗親盡數在此。”牢頭將人送到,也不走,乾脆便遠遠站著。
總覺得要見證大人物的誕生,亦或是大人物的死亡……
他能做到牢頭,全靠一股過人的直覺。不然,當年為何能把被送出宮的小太子在垃圾堆裡撿到?那時他看了一眼,小太子長得粉嫩粉嫩,比小姑娘還可愛。
就是那肩膀上有塊紅色花朵樣的胎記,後來,後來就被蒙面人將孩子帶走了。他也就看到那麼一眼,只不過從來沒說過。
謝可言此時一見周言詞頭上枷鎖,便眉頭一皺。
“本宮念及你們是親人,是至親,便親自送你們一程。賜酒。”謝可言下巴一點,便有人端上了酒碗。
此時太陽馬上升到最高處,陽光已經有些灼人了。
秋老虎,早晚涼爽,午時最熱。
“待這太陽昇到高點,你們便要離本宮而去。若是可以代替,本宮願意代替你們去死。”謝可言眼中含淚,說出口的話卻氣得謝瑩蕙臉色通紅。
“呸,就你,替我死都不配。老子砍了頭別替我收斂屍首,免得髒了我的頭。”謝瑩蕙啐了一口口水,氣得謝可言眼色一變。
“行刑!”謝可言看了眼天色,大喊一聲,便轉頭坐上了主位。
她要親眼見證,謝家人的滅亡!蕭氏,你害我孩兒,毀我一生,我就讓謝家所有人為你陪葬!
隨著一聲令下,行刑者高高舉起大刀,只待監斬官一聲令下便揮刀。
哪知……
就在此刻,寧靜的天空突然風雲變色,萬里無雲的晴空突然一陣翻湧,眾人盡數抬頭張望。
只見湛藍的天空突然湧出一股烏雲,烏雲罩頂,將整個京城籠罩其中。就像當初太子出生那日般,整個京城異動。
天空中佈滿烏雲,一望無盡,看一眼便讓人心悸不已。彷彿上天時時刻刻在盯著一般,讓人無處可逃。
“咔擦……”白日驚雷,一道巨大的閃電拖著長長的尾巴從皇宮上空劃破天際。
將烏雲罩頂的京城,照得一片光亮。但卻讓人心驚。
空氣中略顯沉悶,似乎到處都灰濛濛的看不真切,彷彿空氣中到處都揮灑著女兒奴的怒氣。
“快,快看天,天上……”監斬官被這一變故嚇得一哆嗦,指著天上一臉驚恐。
只見空中竟是飄起雪花,在這夏末秋初,竟然飄起了雪!
只見方才還陽光普照的京城,此刻竟是漫天飄起鵝毛大雪。一群穿著夏裝的小老百姓,目瞪口呆。
縮著脖子,抱著雙臂縮成一團兒。
“怎麼,怎麼會這樣?”
“曾經有竇娥被冤屈六月飄雪千古奇冤,如今有謝家突降大雪,只怕……”
話還未說完,便見遠處傳來陣陣啼叫。
那聲音……
“是鳳凰,是大半年前那隻鳳凰,鳳凰在哀鳴,鳳凰在哀鳴啊。”只見那拖著長長尾羽的七彩鳳凰時不時的啼鳴一聲,那如火般的羽毛,讓人移不開眼。
鳳凰就站在監斬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不斷哀鳴不斷啼叫。
“鳳凰啼鳴,秋季飄雪,只怕是謝家有天大的冤屈啊。”外面跪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甚至還有不少人聽到傳聞朝菜市口趕來。
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