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謝景修說起,她腦子裡彷彿一閃而逝過去了什麼。
謝景修眼裡滿是柔情,似乎死了一回,他比從前更溫柔了,更愛她了。
“我從很小時候便一個人獨睡,母親不許任何人打擾。也是因為此事,我在戰場數十次死裡逃生。我只需躺下,沉睡便能安靜的做個屍體。”謝景修目光深深。
周言詞半響無言。
“所以,你之前,只是昏睡過去了?睡了個長長的覺,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的覺?”周言詞瞪大了眼睛。
“若不是被個頑皮孩兒踢醒,我大概還能睡幾天……不過那小子踢人是真疼啊,骨頭都快斷了……”謝景修頗有些羞澀。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他很是疲憊,夢裡總是夢到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夢裡有很多人,能在天上飛,能在水裡遊,還有很多很多人圍著他。
圍著他尖叫,圍著他不住地吶喊。還有人拿著會發光的長長的棍子,叫著他。
甚至每次出門,總有十多個人為他保駕護航,好像是什麼重要人物一般。
那些人為他瘋狂,為他痴迷,但他心中卻只容得下一人。
那個夢好長,他以為自己不會醒了。
直到,看到‘自己’和言言,躺在一個白色的房間內,身上插滿了管子。他心裡一疼,便回到了那黑暗的小屋子。
遇見了三個孩子。
此時看著言言,謝景修心底失而復得的心情比周言詞還濃重幾分。
“以後不會睡這麼久了,差點差點……差點被火葬了。”周言詞語重心長道,看著他格外的憂心。
相公,我感覺你隨時都會被死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