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打訓斥的小個子男人,滿眼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呢!
居然是葛鵬!
凌微犧牲後,林衍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瘋狂的蒐集仇人的資料,想要有朝一日替愛妻報仇雪恨,對葛鵬的資料當然詳熟於心,葛鵬的各種生活照跟影片應有盡有,對這個人,可謂是刻骨的恨,算得上化成灰都認得了。
這個人潛逃多時,都沒有抓到,林衍還以為,葛鵬會躲在某一個舒服的地方,逍遙享受呢,萬萬沒想到,這傢伙淪落到在這惡魔一般的地方,當清潔工,看上去還是最底層的、誰都可以訓斥的樣子。
葛鵬哪裡還有半點太子爺的威風,被那人連踢帶打,屁都不敢放一個,唯唯諾諾的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請您原諒!”
大門口,那個起初拎鞭子的男人探頭進來吼道:“吵什麼?快點打掃!”
打葛鵬那人馬上換了一副臉龐,諂媚的叫道:“是,頭兒,這新來的豬玀太不頂用,被嚇尿了,馬上收拾完!”
門口那人咒罵一聲就退出去了,這個人指揮著葛鵬,倆人抬起那男女弄了出去,又返回來飛快的沖刷地板,清洗浴池,葛鵬雖然一直在發抖,卻也不敢不幹。
倆人配合,大約二十分鐘,終於把地板跟浴池清理的乾乾淨淨,要不是空氣裡還充斥著血腥味,這裡根本看不出來,剛剛有兩條活生生的生命,被戲弄,被扼殺。
葛鵬跟另外的清潔工退出去了,卻有兩個人抬了一個大木桶走進來,鐵籠再次被緩緩放下,籠子裡的人估計熟悉了程式,自發的挪了挪,露出一小片空地來。
木桶裡裝滿了麵包,可能外邊溫度很高,散發著餿味,被那兩個人扔垃圾一般扔進籠子裡,把那片空地堆了一堆,然後,就升起籠子,拎著空桶走了,門再次關上。
看起來,這一次是真的安全了,籠子裡的人明顯輕鬆了,一隻只瘦骨嶙峋的手伸過去,抓起麵包吞嚥,林衍滿腦子都是剛剛一池鮮紅,哪裡有胃口吃,但他明白,唯一的生機只能靠自己去爭取,體能必須保持,也就強忍噁心,抓了麵包,果然是餿的,憋著氣塞了兩個,又死死按壓穴位,不讓自己吐出來。
屋裡漸漸陷入黑暗,鐵籠裡卻有竊竊私語不斷傳來,林衍聽了多時,才瞭解了大概。
這裡的人都是被抓來的,具體這裡是什麼地方,誰都不清楚,這籠子裡,被關的時間最長的,都半年多了。
大約每隔二十天左右,都會有如同瑪瑞安夫人一樣的貴客進來,從他們中間選擇一個或者兩個,在屋子裡進行各種殘酷的遊戲,用活生生的人當獵物,滿足那些貴客畸形的需求。
而這些貴客們,一般都喜歡挑選求生慾望強烈的獵物,所以,籠子裡反抗最強烈的,往往率先被挑選,死氣沉沉聽天由命的,反倒能活的長久。
林衍這才明白,怪不得一開始那小女孩叫喊,那個剛死掉的倒黴丈夫會很開心,安慰妻子又逃過一劫,殊不知陰差陽錯,因為客人口味不同,他反倒成了第一個獵物,還是被妻子背叛的可憐人。
透過這些人自認為林衍聽不懂的交談,林衍也知道了,他是今天的凌晨才被塞進來的,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下午才動。
夜深了,這些劫後餘生的可憐人停止了議論,都睡著了,林衍經過運氣恢復,此刻卻耳聰目明,敏銳地很。
習慣了黑暗後,這間屋子高處開著天窗,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是可以看清楚的,林衍仔仔細細看著,鐵籠並不算太高,也就兩米高低,直徑大約十米,每根鐵欄中間的距離大約有十公分,側面有門,門上是一個密碼鎖。
籠子頂部,也是同樣的鐵欄,正中心位置,有一個比人頭略小的圓形空隙,圓形邊上,焊接這一個鐵鉤子的底部兩個爪,鉤子是一道堅實的鐵索繫著,估計是電動控制升降,最上面懸掛在鋼架上,那鋼架距離天窗很近。
林衍無聲的一縱,雙手抓住籠子頂部的圓圈,把腦袋湊過去比了比,太小鑽不出去,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圓環是焊接的介面,如果想法子把介面弄斷,腦袋能鑽出去,身體就也能鑽出去,但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想弄開介面,無疑是不可能的。
觀察完頂部,林衍又跳下來,雙手伸出去,細細觸控那個密碼鎖,想從這裡找到開啟籠子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