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蚍蜉的胳膊,攙著她走下來,倆人走到露臺上,坐在藤椅上,看著青山隱隱,左蚍蜉看著那座山,嘆息一聲說道:“小衍,你來螺武工作,可夠你受的了!”
林衍苦笑道:“我也沒料到,還會有這樣奇妙的事情發生,但既然來了,肯定是不能退縮的。”
左蚍蜉用下巴抬抬,示意林衍看那座山說道:“對,不過,這些事你巡查的時候已經掀開蓋子了,省紀委應該會清查到底吧?那樣的話,你的困難會小很多。”
林衍說道:“對,該移交的材料我都交上去了,能查到哪一步我也不清楚,但金礦肯定是勒令停止開採的,至於已經汙染的資源,也只能一步步整治補救了。”
左蚍蜉苦笑道:“現在的人心啊,都黑了,壞了,為了一己私利,可以不要祖宗,可以不管子孫後代,沒有他們不敢撈的錢,也沒有他們不敢做的壞事,真是讓人痛心。”
牛有德端著一個超級大的湯盆走進來,在餐桌上擺放好後說道:“那是當然跟咱們那個時代沒法比的,不過老婆子你也太悲觀了,沒看到這幾年Z央已經下重手整頓幹部作風了麼,會好的。來,先過來吃飯。”
飯菜上桌,林衍嚐了那酸菜魚,果真燒的非常入味,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談論孩子,氣氛很溫馨。
吃完之後,林衍勤快的去泡好茶,並且因為精湛的茶藝獲得了舅***大力讚賞,一開心送給他一整套明代的永樂甜白瓷茶具,喜歡的林衍沒大沒小的抱住左老太親了一口。
牛有德是個苦出身的樸素男人,琴棋書畫詩酒茶之類在他眼裡純屬小資產階級玩意,他也不懂這些調調兒的真實價值,這些東西都是左蚍蜉家祖輩傳下來的,WG期間好容易隱藏存留下來,現在看老伴送給了外孫子,外孫子樂的都癲狂了的樣子,就瞪了倆人一樣嘟囔道:“沒一個著調兒的!”
左蚍蜉半生愛情蹉跎,嫁給牛有德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生育年齡,這輩子沒有親兒女,這些東西留著也沒什麼意義,看林衍順眼可人疼當然就非常捨得,這套茶具儲存完好,品相一流,價值連城,她卻眼睛都不眨就送了,被林衍親了一口,老太太慈愛的拍打林衍一巴掌,罵他得意忘形,小心她反悔不送了。
林衍是那種只要在心裡認可一個人,就會巴心掏肝對待的人,他五歲時險些夭折,就是左蚍蜉救了他,雖然根源在舅爺,但二老現在是一體,他是真心實意的當親長輩對待的,那麼,要長輩的東西並不羞恥。
這套茶具清雅精緻,林衍又是最喜歡茶道的,是真從心眼裡喜歡,得了他當然也不會因為值錢就去賣掉,收藏起來是極好的。
鬧騰一陣子後,言歸正傳,林衍說明了來意後說道:“舅爺,我知道我這次的任命背景不簡單,但無論什麼背景,我不想看到螺武區這麼好的基礎被那幫蛀蟲霍霍成這樣,只要一天不被調離,我就打算踏踏實實幹工作,把這一切全部扭轉過來。
這樣的話,如果我因為不熟悉情況,把幹部任命全部交給兩級組織部門,配備的人選不合適,最終為難的還是我,我也是沒法子了才來找您二老,好歹你們熟悉情況,給我支支招,掌掌眼,推薦幾個能幫上忙的幫手。”
牛有德早就猜到了林衍的來意,其實從他知道林衍要來擔任區長時,就開始替外孫子打算了,聽到林衍誠摯的請求,老爺子很滿意的說道:“你能這麼想很正確,我還怕你瞻前顧後的把重心放在調查任命背景上,耽誤了工作呢,現在看來,你的確是很優秀的區長人選。
至於你說的幹部情況,我跟你舅奶也有考慮,不過,論對武平幹部的熟悉程度,我遠遠趕不上你魏爺爺,但他今天去市裡吃婚宴去了,你下午如果不急著上班,等他回來咱們一起分析。”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老魏頭的聲音:“這是想我了吧?我回來了!”
老魏頭進來了解了林衍的來意,就興高采烈的提議:“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乾脆去釣魚吧,一邊釣魚一邊商議。”
於是,幾個人真的去釣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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