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霖在官場上游刃有餘不足,但對於調查案件的察言觀色卻是極其敏銳,林衍忽然提到那個簡訊,神色間又充滿了不以為然和糾結為難,絕對是有問題的。
涉及到趙市長的寶貝兒子,這可大意不得,李冠霖冷肅的雙手放在林衍肩膀上,把他扭過來對視著,低聲說道:“你我兄弟肝膽相照,你不必有顧慮,是非輕重我拎得清!說吧。”
林衍憤然把李冠霖的兩條胳膊掃掉,正是因為兄弟間肝膽相照,他才不敢把事情真相和盤托出,免得李冠霖不知輕重去觸碰,萬一白少帆那邊察覺了,反擊起來,這個愚忠傻大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是,不告訴李冠霖的話,又有點對不起他,更何況,雖然跟趙市長只見過一面,林衍對那個名揚全省的市長印象很好,也不願意對方被矇在鼓裡。
越想越煩躁,林衍瞟見李冠霖上衣兜裡塞著一盒煙,不客氣的抓出來,點燃一支,站起身走到露臺邊上,看著湖面上“轟隆隆”一陣炮響,水戰表演開始了,白袍銀甲的周瑜揮斥方遒,羽扇綸巾的諸葛亮站在七星臺上興風作浪,大鬍子的曹操上躥下跳。
林衍忽然轉過頭說道:“大哥,你給趙市長打個電話,說我想見見他,他有空就來,沒空就算了。”
李冠霖一臉崩潰:“小衍,你這是想幹嘛?上次趙市長約你你不見,昨天大年初一,趙市長在南平慰問春節值班的一線人員,就今天初二能跟家人團聚,再叫他不合適吧?”
林衍心煩意亂的揮手說道:“我也不強求,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打一下問問。”
李冠霖疑惑的盯著林衍,好久好久,終於掏出了手機,他知道林衍是個謹慎的人,絕不會譁眾取寵,既然敢讓自己約趙市長,足以說明,的確有值得趙市長放棄跟家人團聚來一趟的原因。
看著李冠霖走出去到另外一邊露臺打電話,林衍鬱悶的吐了一口白煙,忽然有點期盼趙市長不要答應,那樣,這件事被忽略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林衍很顯然低估了趙市長的銳利,李冠霖很快走回來說道:“趙市長說他一個小時之後到。”
說不清是欣慰還是緊張,林衍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李冠霖急的恨不得鑽進林衍腦袋裡,看看他到底要跟趙市長說什麼,可是,看這傢伙死樣活氣的樣子,明白逼問也沒效果,只得氣哼哼的罵道:“我這個大哥當的真他媽窩囊,秋爽是個油浸泥鰍,你又是個悶葫蘆,真拿你們倆沒辦法。”
林衍心裡七上八下,既不想洩露這個天大的隱秘,又做不到坐視不管,正糾結呢,聽到牢騷反唇相譏:“你就知足吧,我二哥咋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為你好,你個一根筋,少知道點安全。”
抽完煙,林衍走到李冠霖跟前,給他把了脈,又給他做了一個經脈疏導,發現他凝滯的關節脈絡已經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看來這段時間給他開的藥是管用的,就放心了。
53分鐘後,門被推開,田秋爽的聲音響起:“大過年的,你倆搞什麼么蛾子,非逼著老闆過來,鬧得鄭書記很不開心呢。”
林衍還沒來得及說話,田秋爽背後就走出趙慎三來,依舊是英武挺拔,器宇不凡,藍色襯衣,黑色大衣,很精神的伸出手,風趣的說道:“林衍,能獲得你的召見,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趙市長,您別寒蟬我了。”林衍跟趙慎三握著手說道:“有幾句話想跟您講,講完您趕緊回去。”
趙慎三明白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會無事生非,讓他跑這一趟,卻也沒料到林衍如此開門見山,鬆開手點點頭。
林衍直截了當的說道:“大哥二哥你倆先下樓看會兒梅花去吧。”
李冠霖跟田秋爽面面相覷,很快消失了。
林衍抽出一支菸遞給趙市長,自己也點燃了一支說道:“走吧,去看看赤壁之戰。”
趙慎三用欣賞的眼神看著這個榮辱不驚的年輕人,他如今身居高位,氣場還是很足的,林衍明明有重要情況要說,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委實是很難得了。
兩人走到露臺上,坐在藤椅上,看著湖上的廝殺,趙慎三緩緩說道:“行了小夥子,有話就說吧。”
林衍說道:“趙市長,上次沒有去南州見您,是因為我當慣了醫生,並不擅長跟您這樣的領導交往,並不是故弄清高,今天又譁眾取寵,想引起您注意什麼的。”
趙慎三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林衍,微微一笑並未評價。
林衍解釋一句立場之後,忽然蒙太奇般很失禮的問道:“趙市長跟鄭書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