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說的,讓他把那勞什子涅盤烏涅盤鴉的,統統給老子毀掉!”
李文俊一臉牙疼的說道:“我說叔啊,您哪來的那麼大臉面,要求人家林衍毀掉價值連城的東西的?你以為人家還是您手下的兵嗎?
醒醒吧老人家,人家現在是國際暗界NO.2的地獄天使幫國王!暗界NO.1的所羅門是人家親岳父,林衍也能做天縱一大半的主,說句您不愛聽的,人家林衍現在比您牛逼的多!
還有,您既然如此焦灼,那就是說,您完全明白,這東西一旦公開,對那些野心家來講意味著什麼,從古至今,帝王將相為求長生造的殺孽數不勝數,現在就能例外嗎?更何況涅盤烏還有掌控的逆天功效,那更是能讓野心家瘋狂的存在!
就算林衍真給您臉,真的把涅盤烏毀掉了,那些野心家就能信?就不去找林衍逼迫索要嗎?一旦林衍不承認,頃刻間就是群狼環伺!
既然註定了無法避免麻煩,人林衍幹嘛不索性公開出售,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就不叫事兒,豈不是又賺錢又安全,何樂不為呢?
人家林衍之所以那麼警告我,就是給咱們最後的機會,意思是咱們的人拿走的資料,咱們負責毀掉,能保住秘密皆大歡喜,保不住……人家也沒理由擔風險!”
這一番話委實很簡單粗暴,卻一下子揭露了一切隱憂,李修賢臉色發白,手都在發抖,強勢了一輩子,此刻卻驟然現出一種迷惘和無助來,抬眼看著肖震,痛苦而驚恐。
肖震當然明白其中的兇險,可是,這件事對於他們三個來講,是一個進退維谷的困局,上面明顯已經不再信任他們了,卻又沒有明說出來,就是這樣暗搓搓架空他們,若是他們去討說法,絕對是師出無名自討沒趣。
從李老爺子這裡下手,抓住漏洞竊取了林衍那邊的絕密資料,固然非常卑鄙,但何嘗不是一種陽謀呢?
李修賢不愧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頃刻間已經想明白了箇中玄機,自嘲的一笑說道:“我明白了,這些人挖空心思竊取資料,還非得從我這裡著手,倒是未必真相洩露出去,這是一種赤果果的示威,一則用此事彰顯我的老邁無能,二則明知道林衍那邊必然要像我們追責,這壓力得我來承受,最終目的,是逼著我這老頭子主動退位。
罷了罷了,這特勤處雖然是我們一手養大的孩子,但兒大還不由爹呢,何況只是身外之物,明天我就去引咎辭職。”
這話李修賢能說,肖震卻不能說,他是國方部長,更是軍中將軍,在特勤處是兼職,而且,無論特勤處換誰來主導,都絕對不可能脫離軍隊的監督,就算是為老夥計一輩子心血卻落一個老來不值的下場憤慨不已,也不能違背軍人天職,一起去撂挑子。
就連李文俊,堂堂國辦主任,也是不能慪氣使性子跟上面甩臉子的,這口黃連只能捏著鼻子嚥下肚。
李文俊看著叔叔黯然神傷的樣子,心裡塞了一塊鐵一樣梗著難受,忽然說道:“叔,既然您老打定主意要退,那就別等林霄雲回來了,如果他先跟上面談了,到時候就是責任追究,咱們不如搶先一步,還能表明一下態度。”
事已至此,也只能是在最壞的情況下做最好的安排,肖震也不是拘泥面子的人,也說道:“對,打個不好聽的比喻,自首還能從寬呢,既然明知道上面的意思,何不爭取主動呢?
文俊,你這樣,你把林衍發給你的洩露資料重新整理一下,把你關於這份東西洩露出去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儘可能詳盡,儘可能嚴重的寫出來,交給老爺子。
老哥哥,你把林衍的聯絡器拿出來,再拿上文俊給你整理的資料,再讓他幫你寫一份,你對小璐被冒充失察的檢討書,再寫一份辭職報告,把這些一併帶上,馬上去。
到了那裡,可別再拽你的架子了,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是賣慘的時候,你要老邁一點,昏庸一點,脆弱一點,可別一臉‘我知道你們整我,我不爽所以我不幹了’的鬼樣子。
要誠懇真摯的深挖自己對黨對國對特勤處的不捨跟熱愛,怎奈廉頗老矣,不堪重擔,只能讓賢給年輕人,若是能嚎啕大哭一場,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