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紀桑晚沒有氣餒,眼神中閃過濃濃的不甘。 這樣或許很難逃出生天了,她的武功也是半吊子,但是紀桑晚就是要試一試。 這裡都是災民,亡命之徒,朝不保夕,為了紀桑晚和沈妄身上的東西,依舊前赴後繼,準備隨時攻擊。 沈妄想要動一動,巨大的疼痛牽扯傷口,又因為自己還在發燒,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遠遠看著小姑娘的身影,為自己活命努力拼搏。 這時候,他們身後火光一閃。 一個瘦弱的少年,推著著火的推車,衝了過來,橫在那群災民中間。 火光照射出那一張張貪婪卻無能狂怒的臉,那男人俯下身,瘦弱的身體勉強背上了沈妄。 “快點跟我走,我拖不了多久!” 少年的聲音堅定又清脆,紀桑晚看著,覺得眼前少年眉宇之間有些莫名熟悉,不假思索的跟上。 夜色下,山路崎嶇,他們先找了地方躲藏,天矇矇亮的時候,才堪堪進入一個破落的村子裡面,少年推開一間茅草屋的大門,將沈妄放下。 此時的沈妄,再次陷入深深昏迷。 紀桑晚灰頭土臉的抬起頭來,望向眼前少年。 “多謝!” 少年一副十分淡定模樣。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到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山谷裡面的難民,全都是從別處來的,他們殺人擄掠,什麼事情都做,甚至還吃人呢。 只不過這裡雖然窮,卻與他們涇渭分明!” “我叫梁都,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看你們穿著打扮應該不像是本地人,為何會受傷,來到這裡!” 這時候,紀桑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才發現,自己想到了什麼。 眼前叫做梁都的少年,與自己姨母長得很像,有些事情可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紀桑晚原本以為找一個少年,是大海撈針。 而且這邊的情況如此糟糕,她都不確定自己能完成任務。 “你之前是不是住在遂州!” 紀桑晚能想到的只有那麼多,梁都是否被養在遂州,也是個未知之數。 她著急的,甚至抓住了梁都的手腕。 梁都耳尖微紅,不自在的躲了躲紀桑晚的手。 “是,你怎麼知道的!” 紀桑晚鬆了一口氣,因為梁都是戰王的骨血,所以戰王最終還是沒捨得,將梁都殺死吧,沒想到這事情竟然給她帶來如此方便。 還好戰王不是完全的冷血無情,不然這孩子早死了。 “你知道你父母是誰嗎?” 提起梁都的父母,他的臉上再度陰鬱了起來,彷彿回憶到了什麼不堪的往事一樣,神情凝重的看了紀桑晚一眼。 “老子天生天養,沒有父母。 他們不是父母,是畜生!” 紀桑晚唏噓一聲,也不知道梁都過去過了什麼日子。按理說雖然戰王是梁都的父親,但是莊媛痛恨洛家人,自己的姨母千嬌百寵的養著她的兒子,她不會給梁都什麼好日子過的。 紀桑晚這才發覺,梁都比起梁瀚,瘦弱不少。 並且,作為大夫的紀桑晚能看出,他這瘦弱並非流落此地造成的,而是被長年累月的虐待,所以整個人都顯得陰柔很多,不似一個正值最好年紀的少年。 不知道洛清玥知道,要多麼心疼。 紀桑晚收斂起自己的心思,當務之急,是先要讓沈妄醒來。 漠然提起梁都的身世,紀桑晚不知道這對不對,也不知道經歷了成長虐待這些事情之後,梁都對於父母是否相信的起來。 有了這個孩子,戰王對洛家將再也沒有把柄。 “我哥哥病的很重,昏迷不醒,我想問問這附近有什麼藥店,或者……” “姑娘,這裡雖然是個村子,不過周遭都是災民,沒有什麼正經的營生,我們需要什麼,也要翻過山去最近的城鎮購買!” 紀桑晚瞭然,跟著梁都去向隔壁嫂子借了衣裳,換上自己一身衣裙。 她給了對方一點銀子,對方很是高興。 過來到現在,紀桑晚臉上一直都是灰撲撲的,頭髮也是相當散亂,她沒有洗臉,連梁都都看不下去了。 “我這裡沒有那麼貧困,打盆水給你洗臉還是沒問題的,姑娘你要不要收拾一下自己!” 畢竟這裡的人雖然都是村婦,比起外面的難民,也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紀桑晚穿的還算是講究,應該是外面正經人家來的,灰頭土臉的,梁都都覺得怪異。 而紀桑晚,只是想要躲避白翩翩而已。 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曉得白翩翩會不會找人來找自己。 現在最重要的是在這裡活下去。 村子裡面沒有大夫,倒是給了紀桑晚一個快速紮根的好方法。 她給沈妄留了字條,擔心沈妄醒來會擔心,便跟著梁都走了。 梁都感嘆:“你一個女子,竟然寫字這樣好看,一定是好人家讀過書的,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你會來到這裡呢!” “等我家哥哥醒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怎麼,你沒讀過書嗎?” 紀桑晚總是覺得,戰王應該不會讓自己親生兒子變成草包,但是梁都卻慘淡一笑,然後開口:“讀書,我那母親將我當仇人看,怎麼可能會有讀書的機會,在我剛剛能幹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