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連紀桑晚院子都恢復安靜了,裴璟居住的地方卻格外熱鬧。 無數身穿勁裝的男子進進出出,其中為首的恭敬對裴璟鞠躬,正色說道:“主子,去往遂州沿途各處,都已經有了我們的人,確保這一次出行萬無一失!” 這男人的語氣恭敬,態度謙卑,對裴璟也十分尊重。 “等等!” 在男子又要無功而返的時候,裴璟卻優先喊住了他。 對方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也流露出說不出的喜色來,彷彿裴璟的召喚是什麼恩賜一樣。 “替我追查關於樑子尋和當年洛家的事情,我所有事情,鉅細無遺。” 那人拱手作揖。 “主子之前不是說過,關於洛家的事情……” 裴璟只是冷漠一眼,對方也乖乖閉嘴了。 裴璟想了想,再次開口:“北川那群白氏的人,也應該收拾了。當年兄長收留白氏,不是為了他們以皇室身份在此作威作福的,也不看看,他們配不配!” 是啊,北川皇室原本的血脈凋零,才會傳到白氏這裡。 不過聽到裴璟說起北川的事情,那男人面露喜色。 “主子終於願意接管北川的事情了,我還以為主子對於這件事情,一輩子都漠不關心,任由權利被白氏搶走呢!” 裴璟的眉眼之間都是陰鬱。 這事情也要從洛家出世的時候說起,裴璟拜在師父門下,本就是為了躲避這些煩心事的。 北川皇室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而現在,可完全不一樣了。 他知道了洛清媛的事情,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裴璟卻想要報仇了。 就算是為了紀桑晚,也應該這樣做。 “我本就說過,兄長的事情我不參與!” 裴璟嘆了口氣。 “可是那些人實在是過分,已經謀劃到我的頭上來了,我便沒有必要慣著他們了!” 裴璟收斂怒意,但是眸子依舊冷冰冰的,有些嚇人。 “就先把訊息帶回去,白氏的人如今都在京城作威作福,也是個好機會! 誰說北川一定要與端朝握手言和呢,我卻覺得不必如此,就算是打仗,我們也不一定會輸!” 裴璟這人性格就是如此,處處透露著肅殺之氣。 那種冷漠從裴璟身上散發出來,根本是壓不住的。 對方也不再強求什麼,拱手作揖便自行離去。 裴璟對著黑夜,嘆息滿滿。 “桑晚,為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亦不會讓你覺得,有我這樣的父親,是一種恥辱!” 語畢,黑夜之中響起了嘲笑的聲音。 裴璟背對著眼前人,便也感覺身後的人走到跟前來了。 “裴璟,你想通了?想要回北川去了? 你這人一開始就很彆扭,當初你若是願意幫忙,洛家何至於如此呢?” 裴璟冷言:“我從未奢求過榮華富貴,這端朝的爭鬥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本就想要將一切的事情置身事外,不過此時不一樣。 那身份,可以是桑晚的,卻不可以用來算計欺負桑晚。 若是我不回去,她的身份永遠都不可能名正言順,不為我自己,我的女兒,如何能受這種委屈呢!” 洛青玄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能想通,這件事情就不算晚。 桑晚那丫頭確實可憐,若不是清媛姐有本事,可能桑晚根本不可能長這麼大!” 洛青玄說起紀桑晚,也是連連讚歎。 “桑晚這小姑娘也是不容易,我剛回來見她的時候,她完全就是一個小姑娘的形象。 不然也不會被沈妄三言兩語騙了過去。 不過還好這件事情懸崖勒馬了。 至少在端朝,沈妄的身份是大問題,他想要做的事情也是危險重重,倘若桑晚與他在一起,對於沈妄的事情,一定會跟當年清媛姐一樣,用盡自己的本事幫忙。 桑晚畢竟只是個小姑娘,有的一切都是端朝皇室給的。 清媛姐都撐不起來的天下,桑晚怎麼可以呢。 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嗎?” 洛青玄再次說起沈妄與紀桑晚的事情。 “況且,我知道沈妄勝負心重,為了成功不擇手段。 倘若他沒有真心,桑晚定然萬劫不復!” 裴璟聽了這些,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 紀桑晚感情上的事情,裴璟並未多管過,看著紀桑晚對沈妄有意思。 如今洛青玄說完,裴璟倒是覺得,夫君還是穩定的好。 免得惹出什麼事情,最終不好控制。 “桑晚喊你一聲小舅舅,你為她多想也不奇怪。 她的性格是這樣,若是容她鬧下去,怕是最後難以收場,這件事情麻煩你了!” 洛青玄苦笑。 “不過桑晚那丫頭,看似想通了,也不盡然。 我幫助沈妄多年,他的身份若不是那樣,我是不至於拒絕至此的!” 裴璟嘆氣。 “明日我便要帶桑晚離開京城,她說要殺了樑子尋,我也覺得他該死。 殺死樑子尋實在容易,只是我不想要桑晚覺得這件事情意猶未盡,所以我才會親自過去。 你與洛清玥放心,我會把桑晚保護的好好的!” 這洛青玄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是是是,好好好,你本事大我當然知道了。 看來你對清媛姐也是認真的,當年的事情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