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戰王妃這樣說,紀桑晚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戰王妃連忙心疼扶住紀桑晚。 “桑晚,你母親是我親姐,從小便對我關懷備至,只是幫你這點小事不必如此客氣。 若是永安侯府的人欺負你,姨母定要找他們討個說法。” 戰王妃與紀桑晚母親安樂郡主一樣,都是將門出身,性格直爽。光是紀桑晚解釋幾句,她便不假思索地相信了紀桑晚。 只是戰王妃與母親一樣,最後都不得善終。想到前世戰王妃是被宣告病逝,等到春日宴的事情一解決,她便準備找個名醫,看看姨母的身體。 “姨母,區區永安侯府,桑晚能夠處理。我看姨母臉色不好,平日裡要注意身體。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便讓姨父找宮裡的太醫瞧一瞧,仔細一些總算是好的。” 紀桑晚不多打擾,距離春日宴還有一日工夫,她需要早早地去準備一番。 紀桑晚剛走出戰王妃寢殿大門,便見剛才被罵走的梁瀚怒氣衝衝的站在自己面前。 “紀桑晚,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在母親面前抹黑雲柔,我定對你不客氣!” 前世,這梁瀚就對紀雲柔格外的好,甚至有幾分追求的意思,不僅僅將一顆真心奉上,更是為了紀雲柔不惜成為她的手腳,心甘情願做了不少傷害自己的事情。 如今紀桑晚沒有第一時間計較,不過是因為姨母的原因。 可是,梁瀚主動送上門,她便不客氣了。 “梁世子,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以敢動我一根汗毛,我非要在紀雲柔身上討回來。你們都說是我欺負了紀雲柔,之前我沒有,之後我一定不手軟。 還有,我是你表姐,你最好對我尊重一點,否則……” 紀桑晚意味深長地拖著尾音,卻見梁瀚因為紀雲柔的事情被拿捏,緊緊握拳。 “你霸道,惡毒,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紀桑晚,你遲早是要被人厭棄的!” 梁瀚站在原處,聲音洪亮,斬釘截鐵。 紀桑晚卻冷笑一聲。若是前世,她恐怕想要跟紀雲柔爭個高低,但是這一世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早就厭棄了那些所謂的“家人”,不是嗎? 紀桑晚頭也不回,昂首闊步出門。 …… 紀桑晚回到自己獨居的院子,卻見另外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不遠處。 那馬車,曾送她送城外回到京城,改變她的命運,紀桑晚當然認識那是沈妄的馬車。 只是沈妄過了又是為何? 想到重生之後,沈妄曾幫過她兩次,雖然是看在自己母親情面上,而紀桑晚並不知道所為何事,卻還是淡定自若,從容有禮。 她大步走到馬車前面,車內的人似有感應,拉開了馬車的簾子。 那冷峻清冷的眉眼,再次出現在紀桑晚面前,紀桑晚還是不由一愣。 都說陸北辰是京中第一美男子,謙謙公子,溫潤如玉。自己的哥哥紀少城也是京城之中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但是比起面前這位,都要遜色。 沈妄是監察司都督,任何官員見到沈妄,不是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滅頂之災。不管沈妄生出如何清風霽月的面容,見過他的人也都無暇去評論欣賞吧。 偏偏,紀桑晚有這樣的功夫。 “紀姑娘!” 沈妄的聲音不似之前那麼冰冷,喊了紀桑晚一聲,她才從方才的震驚走出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紀桑晚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想著自己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定定心心瞧了沈妄那麼久,紀桑晚這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哦,那個……沈大人是在等我嗎?想來短短几日工夫,沈大人已經幫過我兩次,我是應該親自登門感謝,送上謝禮的。 只不過眼下有些事情耽誤了!” 紀桑晚抬眸,一言一行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不怕我?” 沈妄下車,站在紀桑晚面前,眉宇之間帶著莫名的神秘與危險。 在沈妄的注視之下,紀桑晚輕笑出聲。 她可是真正經歷過背叛和生死的人,家族榮耀都不曾放在心上,如今還有什麼可怕呢? “紀姑娘笑什麼?” 沈妄似乎饒有興趣,盯著紀桑晚的嘴角。 紀桑晚往後瞥了一眼,便客氣道:“沈大人進屋說話吧,您都到了門口了,讓您站在門口,很不禮貌?” 雖然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於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來說更不好,可如今紀桑晚已經不在永安侯府,自然不需要被任何事情束縛。 沈妄沒有扭捏,跟著紀桑晚進了正堂。 紀桑晚剛搬來,第一時間便是自己找了幾個武功不錯的護院,但是這樣大的院子,裡面確實沒有多少下人,顯得空空蕩蕩。 春桃上茶之後便自行退到了門口。 “紀姑娘還沒有回答方才的問題,你笑什麼?” 沈妄不客氣地坐在紀桑晚身側,喝了一小口茶,倒像是在自己家裡那般自然。 “我不怕你!” 紀桑晚這人也坦誠。 沈妄何等聰明,紀桑晚認為自己越是裝模作樣,越是容易被看出端倪。 現如今,有沈妄這樣的人與自己交好,在旁人看來是引火自焚,但是在紀桑晚看起來卻也痛快。 沈妄辦事利落,殺伐果斷。哪怕覬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