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熱鬧吵嚷的御花園,陡然安靜。 眾人齊齊下跪行禮,恭迎皇后娘娘。 紀桑晚抬頭,她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踏入宮門了,自從她受傷之後,便被勒令深居簡出。 那時候,沒人幫自己說一句話,侯府的人就像是產生什麼默契一樣,對自己的存在隱瞞,並且三緘其口! 前世的紀桑晚只覺得他們偏心,如今仔細想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紀桑晚先斂下自己的好奇,畢竟現在還在皇宮內,她也要規行矩步,看看永安侯府大費周章的將紀雲柔送進宮,一步一步想要代替自己,到底為什麼。 皇后娘娘隨和的安排眾人落座之後,紀桑晚被戰王妃拉著到了自己身邊,而梁瀚卻巴不得搶了她的位置。 紀桑晚起身:“姨母,我去將表弟換回來。這大庭廣眾的,他實在不像樣子!” 梁瀚年紀不大,卻因為其身份尊貴,也是貴女們想要嫁予的物件。 現如今,扒著自己府中一個外室女,紀桑晚只怕長了紀雲柔的臉面,壞的是戰王妃的面子。 更何況,身為侯府嫡女,她有必要。 紀桑晚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殷勤介紹的梁瀚,那身影遮蔽了梁瀚面前的目光,梁瀚才十分不情願地抬起頭來。 “紀桑晚,你來此處做什麼。如今你不好好巴結我母親,你……” “是姨母讓我喊梁世子回去的,眾目睽睽之下,這實在不像樣子。 姨母說了,你若是不願意留在這裡,大可以回府去!” 梁瀚咬牙切齒,卻不敢將事情鬧得太過。 “我才是母親親生兒子,你少在這裡狐假虎威!” 梁瀚說完,憤憤離開。 紀桑晚皺眉,眼裡閃過不悅。這紀雲柔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身邊男子為之瘋狂,因為是紀少城將紀雲柔帶來,梁瀚又要賴著不走,不知不覺,竟然將紀雲柔推到主位去了。 如今這樣看著,真的是難堪。 紀桑晚深深皺眉,不悅的心思已然十分明顯。 她看向紀雲柔,她臉頰仍有紅腫,而且臉上撲了厚厚的胭脂水粉,為了掩飾前些日子臉頰受傷沒有痊癒的傷疤。 儘管侯府用了很好的藥材,想要在短時間內痊癒實在是困難。 她低垂眼眸,冷聲開口:“你……讓開!” 許是紀雲柔方才有人撐腰,抬頭的時候更加理直氣壯:“姐姐,你當眾欺辱我實在是過分。是父親與哥哥讓我來赴宴的,難道你還有凌駕於皇后娘娘的權力,將我趕出去不成?” 紀雲柔說得理直氣壯,看了一眼正位上的皇后,頗為得意。 “就因為皇后娘娘在這裡,紀雲柔你更應該知道尊卑有別,我是侯府嫡女,這主位理所應該讓給我。你一個妾生女……不應該說是個外室女,就算是有權力來這裡,也應該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你!!!” 紀雲柔的臉色難看,想要跟紀桑晚據理力爭,卻被紀少城搶先了。 “桑晚,你不要太過分了。 父親是讓我帶雲柔過來見識一下,熟悉一下父親世交,你二話不說就大鬧當場,給雲柔難堪不說,只是一個位置而已,你也要過來爭搶。 你何時變得那麼小氣了?” 紀少城的語氣,滿滿都是不滿,暗指紀桑晚實在計較。 紀桑晚懶得與他爭吵,只是冷冷開口:“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尊卑規矩,怎麼到我這裡就成了小氣了!” 紀雲柔顯然不願意,不停啜泣表示委屈,卻始終沒有挪開半步。 紀桑晚一隻手抓住紀雲柔的脖頸,毫不客氣的將紀雲揉捏起來。 調養之後,她不似之前那樣沒有力氣。而且紀桑晚就算是以前規行矩步,她小時候習武是事實,就紀雲柔這種弱柳扶風的姑娘,她還是能對付的。 紀雲柔重心不穩,險些撲倒在地上出醜。 “姐姐,你太過分了!” 紀雲柔說著,紀桑晚卻不理會,坐在主位。 雖然眾人都在恭維皇后娘娘,卻也有少數的達官貴人注意到這邊,看著紀雲柔的眼神就是不善。 她今日本應該萬般光彩,代替紀桑晚出席這春日宴,卻不承想如此丟臉。 紀雲柔甚至能感覺到身邊的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 這小小插曲之後,春日宴開始。 皇后娘娘親自準備了美酒與點心,由宮女端上來。 雖然說侯府錦衣玉食,但是紀雲柔沒有見到宮中樣式,眸子裡面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紀桑晚看著,將一盤點心推到紀雲柔的身邊,獨自小酌。 每年的春日宴,都有貴女展示才藝,用來助興。 如今也不例外。 皇后娘娘話音剛落,紀雲柔便放下點心站了起來。 “皇后娘娘,臣女永安侯府二小姐紀雲柔,願意獻藝!” 紀雲柔急著站起來,卻不想剛才吃得太匆忙,那點心本就粘牙,十分不雅地粘在嘴上,紀桑晚只是笑而不語。 那皇后娘娘也是尷尬。 “早聽聞永安侯尋回了自小因病養在府外的二小姐,今日本宮還是第一次見,果然是個美人。 宮中規矩不算繁複,你可要好生與你姐姐學習一二。” 此時,皇后忽然開口。 以前紀桑晚為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