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顧不得禮數,紀桑晚突然昏倒,讓沈妄也跟著緊張,連忙吩咐雲放請了認識的人過來。 等到紀桑晚恢復意識,她頭痛欲裂,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的紀桑晚依舊感覺渾身乏力,只聽見兩人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 “大人,這小姑娘的身體可真的是糟透了,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表面看著面頰紅潤,精氣神也不錯,事實上早就被虧空了內裡。 再有個一年半載,怕是大羅神仙到了,都會藥石無靈!” 紀桑晚意識回籠,便聽到一女子的聲音,她對著自己長吁短嘆,紀桑晚沒有第一時間醒來,反而靜靜地聽著。 紀桑晚自認為她的身子一向不羸弱,雖然在永安侯府的時候嬌氣一些,但是在紀桑晚小時候也曾因為母親武將出身跟著習武。 若不是紀桑晚看上了陸北辰,也不會收斂自己的性子,留在閨中學習琴棋書畫。 因為紀桑晚不常出去,乏力感不會很明顯,可是今日從戰王府回來的路上,她第一次感覺乏力和難受。 “何以如此?” 沈妄的聲音將紀桑晚的意識拉了進來。 “是長期投毒,這毒藥可以在飲食用品之中,也可以在薰香之中,尋常時候發現不了,毒藥慢性,平日並不致命!今日突然發病,怕是遇上與之相沖的毒藥。” 那女子再次開口。 紀桑晚開始思考,府中到底有誰在給自己下毒了。 紀桑晚突然睜開眼睛,卻見一個如自己姨母一般年紀的女子坐在自己床前,手中拿著銀色的長針。 紀桑晚本能瑟縮一下,那女人溫聲開口:“紀姑娘,無須害怕,奴家是沈大人派來醫治你的醫女!” 紀桑晚抬頭,對上沈妄的眼。他目光中的擔憂並未隱藏,甚至主動俯下身子。 “紀姑娘可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紀桑晚垂下眼眸。 “我不知道,不過很顯然侯府有人對我日常下毒!” 這件事情紀桑晚雖然很意外,卻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心中一緊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姐姐,剛才你說我毒發是因為遇上與之相沖的毒藥?” 比起自己的性命,紀桑晚想到自己更加擔心的事情,關於戰王妃的死。用不了多久,她姨母就會被告知死亡。無聲無息,突發疾病。 姨母身體康健,突然離世一定與這件事情有關。紀桑晚是真的沒想到,早在自己沒有遭遇那場災難的時候,他們就想方設法想要自己的命了。 很好,她不會放過任何人的。 “如何醫治?” 紀桑晚也忍不住問出這樣的問題。 “紀姑娘的身體尚可,雖然毒藥不明,遠離那些東西好好靜養,排出毒素便就可以了!” “若是有人病入膏肓呢?” 顧清婉更加擔心,聲音都帶著顫抖。 “這種毒藥來自塞外,無色無味,一般的大夫甚至不會察覺,若是毒發便會危及性命,若是還有別人中毒,紀姑娘可以將她帶過來!” “紀姑娘,我先去給你配藥!” 那女子說完便先出門去了,紀桑晚的臥室內,只剩下沈妄與紀桑晚二人面面相覷。 紀桑晚雖然剛認識沈妄,出於母親原因,她竟然對這人人聞風喪膽的佞臣十分相信。 紀桑晚覺得,別人都說的好人不一定是好人,別人都覺得的壞人,也未必那麼壞。 紀桑晚心急戰王妃的事情,唐突伸手抓住了沈妄的衣袖。 “沈大人,我有事情求沈大人幫忙!” 沈妄低垂眉眼,依舊不帶什麼感情,沉默半晌卻嘆氣開口。 “何事?” “我懷疑,這事情與我母族事情有關。可是,我娘從沒與我說過那些。 我一直被養在深閨,不接觸外人,為何會長年累月地中毒?若是侯府有人毒害我,我大概會想到是那外室女想要謀奪我的身份和財寶。” 沈妄聽聞紀桑晚的母親,沉下眸子,皺了皺眉。 “但是今日我是從戰王府我姨母居所回來,過程未見過任何人,剛才那位醫女姐姐便說我今日接觸了與我體內相沖。我懷疑不僅僅有人想要害我,還有我姨母!” 紀桑晚當然不能說起自己重生,姨母過不了多久就會離世的事情,只能旁敲側擊以母親的名義提起這件事情。 果真,沈妄的表情嚴峻起來,就像是遇上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 “以你姨父戰王才朝中的位置,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害你姨母,除非……” 沈妄一句話,驚得紀桑晚的冷汗都落下來。 戰王確實是自己開罪不起的角色,但是戰王與自己姨母一直琴瑟和鳴,紀桑晚不敢去想…… 她咬著下唇,似乎十分煩惱的樣子。 “你先不要著急,凡事都需要證據!” 他伸手,拍了拍紀桑晚的肩膀。 紀桑晚回過神來,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知道沈大人與我母親有些淵源,卻不知道沈大人為何如此幫我。說實話,母親去世之後我大病一場,對於小時候的事情慢慢模糊了,這才冒昧一問。” 沈妄深吸一口氣。 “小姑娘你果然是病迷糊了!” 他似乎若有所指,很快便站起身來,拉開與紀桑晚的距離。 “既然你醒了,柳煙就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