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的滿臉笑意,對上紀桑晚的滿眼認真。 沈妄便真的不忍心吊著眼前小姑娘的胃口了。 沈妄伸手,將落在紀桑晚頭頂的花瓣摘去,拉近了距離,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因為你母親對我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當捨命相報,你母親不在了,本官替她護著你,便也是為你能為你母親做的。” 紀桑晚不理解,她母親到底怎麼對沈妄有救命之恩。沈妄此人,背景簡單清白,在朝中不是秘密。因為做到沈妄的位置,免不了被人各種追查。 再說,皇上似乎很信任沈妄,願意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沈妄,他若是背景不清白,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 紀桑晚搖搖頭,小時候的記憶模糊,她如何都想不起來,也想不通母親為何這樣做。 她索性不想了。 雖然她前世被親近家人所害,是否真情實感,紀桑晚還是看得出來的。 她索性不再繼續追究,衝沈妄輕笑。 “既如此,沈大人多次救我於水火,這也是救命之恩。我娘是留下許多金銀財寶給我,但是我卻覺得沈大人不是貪財之人。 不如,日後我喊你一聲沈哥哥,便將你當成兄長一般尊敬。” 柳如煙捂嘴輕笑。 “剛剛我還說你這姑娘死腦筋,如今看著你倒是聰明。” 是啊,紀桑晚若是人沈妄做哥哥,在這個局勢之下,自己還是佔便宜的。 她不過想到,隨口一說。 紀桑晚實在想不到能給沈妄什麼作為報答,聽聞沈妄孤身一人,無父無母,朝中又無人敢接近,始終需要一個說話的人吧。 在紀桑晚看來,這一世信任二字對她而言,才是她最值錢的東西。 而且她重生過來,也可以幫助沈妄,早些將幾大家族覆滅,免得成為禍害。 “是我高攀了嗎?” 見沈妄那人久久沒有回應,紀桑晚便洩了氣。沈妄那麼厲害的人,就算是沒有自己這區區見識,在未來也相當厲害的,是她紀桑晚自作多情了。 “沒有!” 沈妄抿嘴。 “方才,本官也是在思考,本官在朝中被人憎恨,除了你父親和你那沒用的未婚夫,其他各大家族也將本官視為敵人。 若是認了你做義妹,豈不是將你推入深淵之中,日後你的處境就更難了。” 紀桑晚輕笑。 “沈哥哥過分擔憂了,我獨立門戶之後,與那些大家族的團結便是最大的絆腳石。不僅僅是永安侯府還有陸家,日後還會有許多麻煩。 只是他們自詡尊貴,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若我不走出來,也只能成為傀儡而已,我並不想。 如此,倒是不如站在沈哥哥這邊,我從不覺得你是壞人!” 沈妄點頭。 “今日只是,我沈妄認下了。只是眼下你我都有事情忙著,等到忙完,我一定補給你一場盛大的認親宴!” 紀桑晚點頭,沈妄沒有多留,說是車伕的事情還能查查,便先行離開。 柳如煙卻說,要考考紀桑晚,讓紀桑晚去看看侯府的老太太到底怎麼了。紀桑晚配出了幾服十分便宜,卻能藥到病除的藥,被柳如煙連連誇讚。 相信很快,紀桑晚就可以去給戰王妃診脈了。 …… 雲放找了身邊最放心的人,任憑紀桑晚差遣。 沈妄手下各個高手,她只帶兩個人,怕是整個侯府都無人敢為難她。 想著,紀桑晚就帶著昨天抓好的草藥來到侯府。 紀桑晚才離開十數日,便覺得這侯府蕭條,老管家見到紀桑晚來了,連忙去稟告。 紀桑晚詢問才知道,這永安侯的俸祿不夠一家揮霍,如今幾房早就矛盾起來,誰都想要更好的吃穿用度,可錢就這麼多。 紀桑晚母親的嫁妝滋養了這群廢物,如今依舊不想著如何賺錢,反而想著如何能花到更多的錢。 所以她那父親最近很不好過,後宅之內的家長裡短,弄得他最為頭疼。 這幾房見到紀桑晚回來,都笑意盈盈。 只是注意到了紀桑晚的身後空空如也,又都皺了皺眉。 “桑晚見過祖母,哥哥說祖母生病了,桑晚特地過來探望。” 這大伯母,就是紀少城的母親頗為嫌棄地看了看紀桑晚。 “桑晚,從小侯府就教你人情世故,你不會規矩都不懂吧。你擅自帶著侯府的財物搬出去不說,如今又空手回來? 老太太的吃穿用度不都要銀子嗎?怎麼你覺得老太太見你一面就能好嗎?” 這時大伯母開口了,眾人也跟著應和。 就連站在人群中的父親紀韞也開口:“桑晚,你如今也鬧夠了吧。 你祖母為了你的事情氣病了,你也應該消停了吧。 今日我便派人將你的東西搬回來,這幾日你多陪陪你的祖母,免得祖母的病情更加嚴重!” 紀桑晚抬頭,看向老太太。 她這幾日都在看醫術,靠近老太太之後,隨便搭一下老太太的脈搏便知道老太太身體強健,有用不完的力氣。 如今這副虛弱的樣子,恐怕只是偽裝而已。 來的時候紀桑晚害怕老太太真的有些什麼病,畢竟她年紀大了,如今看著倒是自己多想了。 一切她都瞭然於心,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還在那裡吳冰身影,還以為紀桑晚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