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
僅僅少了還不到一百毫升的鮮血,或許還要算上體力沒有恢復的緣故,櫻井紀香的反應都慢了許多,她沒聽出李白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只當作是拒絕,腦子就像生了鏽一樣,轉動變得越發困難。
這個女人似乎有點兒暈血,臉色竟比剛剛結束了搶救的老司機岡本藤虎還要白上幾分,眼色迷離,彷彿隨時都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鐵石心腸的李白醫生卻絲毫沒有替她拔採血針的跡象,鮮血正一點一點抽離櫻井紀香的身體。
以她遲鈍的大腦,轉了好久才得到一個答案。
山本說的沒錯,報應來的好快!
這個人是魔鬼!
一人兩百毫升,兩人四百毫升的血灌下去,岡本藤虎的臉色終於漸漸紅潤起來,距離鬼門關又遠了一些。
他命大,沒有遇到輸血的小機率致命危險,預計隨著時間推移,情況會越來越好。
喝了一口李白給他們準備的紅糖水,甜得發齁的糖水卻是補充體力的最具價效比營養品,山本大雄終於緩過勁兒來,扶著寬大的沙發站起身,向李白一個90度鞠躬。
“李白桑,非常感謝救命之恩。”
李白救的不止是老司機岡本,還有他與櫻井。
如果沒有鎮懾住那些襲擊者,他們三人依然還是死路一條。
相比之下,李白在非洲這片兒地面上,沒有多少人敢膽邊生毛的主動招惹他。
山本大雄近期並沒有關注僱傭兵圈子裡的傳聞,不曉得眼前這個魔鬼的兇名已經升級了。
“嗯,嗯,我畢竟是醫生,舉手之勞。”
人的客氣與東瀛人的客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李白抽出幾張含酒精紙巾,開始擦拭現場,做清理消毒,為整個急救過程收尾。
一通手術做下來,當然是血肉橫飛。
早期的外科醫生工作時模樣與工作場地,簡直就和屠宰場沒什麼分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實說的就是外科醫生。
恢復了一些力氣的山本大雄緊跟著主動幫忙,用酒精紙巾擦拭每一個角落,東瀛人的強迫症展現的淋漓盡致,哪怕每一寸都要仔細擦個通透。
雖然用水擦洗的成本更低廉一些,但這裡是房車,儲備水用一點就少一點,補充不易,所以還不如成本稍高的酒精紙巾更加方便。
車載換氣扇努力轉換著內外的空氣,做手術留下來的濃濃血腥氣很快消散。
靠著紅糖水回升血糖的櫻井紀香腦子終於好使了點兒,目光移向窗外,看到滿身狼狽的吉普車靜靜的停在路邊泥濘之中。
車頭一側大燈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只剩下張牙舞爪的猙獰缺口,破碎的鐵皮呲牙咧嘴,就像被怪物爪子給硬生生掏了個大洞,將內部的發動機元件曝露了出來,要不是車子的質量過硬,說不定在逃跑途中就已經直接熄火趴窩了。
車身其他部位同樣殘留著觸目驚心的累累彈痕,一條又一條,都是子彈險而又險的擦邊劃過,如同被熊孩子信手亂劃過,車體變得面目全非,即使有彈頭貫穿處留下的深深彈孔,幸運的是,另一側並沒有人。
司機岡本真是立了大功,讓車裡的人始終遊走於生死的驚險邊緣,而沒有命喪黃泉。
不過那輛吉普車是否能夠堅持回到大使館,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櫻井紀香並不抱以任何希望。
這裡不是什麼久留之地。
就怕那些襲擊者突然想開了,殺個回馬槍。
畢竟他們眼下所在的車輛只是一輛高階房車,並沒有多少防禦力,即便是一輛裝甲車,也架不住那麼多人的集火攻擊,更何況對方手上還有rpg。
所以……
“啊嘞,麻煩李白醫生將我們送回大使館。”
大使館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回到那裡,櫻井紀香與山本大雄他們才能真正得到安全。
“回大使館麼?”
李白繼續收拾著剩下的手術器械,雖然是一次性用品,有些經過消毒後,還能重複利用。
若是用在那些土黑子們身上,大魔頭毫無心理負擔,在這個蠻荒之地,有的用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做什麼。
“嗨,拜託了!”
櫻井紀香和山本大雄異口同聲。
“抱歉,不順路!”
李白還要去烏干達。
撒摩斯家族設立在非洲大陸的備份生物實驗室位置十分隱秘,幾乎與世隔絕,只有這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