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喊的挺起勁兒嘛,比之前半死不活的無賴樣子要精神多了。
對對,再喊兩聲,長長記性!
“那麼,你服不服呢?”
李白好整以暇的親切笑容在小年輕眼中,幾乎不啻於惡魔的獰笑,他就像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羊羔一樣瑟瑟發抖。
這個倒黴孩子絕對不是第一個生出這種念頭的,還沒有見識過更狠的手段。
“服,服,服了,大爺!”
小年輕都快哭了,好吃懶做又嗜賭如命的他,這輩子哪裡經歷過這個,短短這麼一會兒功夫,半條命都快要去了。
早知道會像現在這樣,借他十個膽兒也不敢來招惹李大魔頭。
“那麼好,小朋友,我們來玩個遊戲。”
李白鬆開了手,年輕人立刻如逢大赦般癱軟在地上,喘了好幾口氣,這才有力氣坐起來,卻還是沒能站起身,腦子裡直髮懵,一時半會兒沒有回過魂來。
“看看,看看,到底是大城市裡來的名醫,一下子就給治住了。”
當媽的嗓門兒極大,立刻高興的嚷嚷開了。
即使李白有需要,她甚至會親手遞個鐵榔頭過去,這個死孩子就得多敲打敲打。
“我娃難得這麼聽話,死小子,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
當爹的也是滿意的不行,兒子好賭就是一種病,光靠警察沒用,就得治,而且還得往死裡治。
年輕人看著李白,卻像見到了鬼似的,渾身直打哆嗦。
心裡卻在哀嚎,親爹孃老子,這傢伙就是個魔鬼啊!
“身上有帶牌嗎?來來來,坐過來。”
李白接下來的話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年輕人一楞,條件反射般隨口道:“有,有牌。”
話剛出口,就沒來由的慌得一批,越發駭然,這個惡魔又有什麼可怕的手段,自己竟然這麼蠢,還順著對方的話主動上套,這不是找死嗎?
“先坐好,把牌拿出來,我們先玩猜牌遊戲吧!”
李白諄諄善誘的請君入甕,和藹的態度就像真的在跟幼兒園小朋友說話一樣。
就像吃山核桃一樣,先一通暴力猛砸,破開外面的硬殼,再一點點剝出裡面的核桃肉,最後享用勝利果實,直接一口吃掉。
對方哪怕再不配合,也架不住這樣的操作流程。
就像現在,之前還在說胡話的傢伙,現在連丁點兒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被牽著往坑裡走,讓跳哪個坑就跳哪個坑。
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來不及生出其他想法的。
小年輕不敢拒絕,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的他扶住一邊的凳子,勉強坐了上去。
因為害怕,不敢坐滿了,只敢佔到一小角,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溜到地上。
在李白的目光鼓勵下,他哆哆嗦嗦的掏出兩盒紙牌,盒子外表都有些毛了,顯然不是新牌,而是用過的舊牌。
“來,掏牌,理牌,然後面朝下,放到桌上。”
李白繼續鼓勵。
“醫……”
小年輕的母親見醫生要和兒子玩牌,難道又要開賭,這是什麼治療方式,她剛要開口,卻被丈夫拉扯了一下,搖了搖頭,小聲提醒道:“不要打擾醫生的治療。”
當媽的儘管十分疑惑,張了張口,還是沒有把接下來的話給說出來,只是猜不到這位一出手就治住自己兒子的年輕醫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山裡人家,對外來的醫生,尤其是外省來的醫療隊,天然的格外信服,特別尊敬,不敢有任何質疑。
想想也是,人家不遠千里來到這裡給自己看病,什麼報酬都不要,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壞心思。
一摸到紙牌,小年輕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麻利的抽出牌,上下交疊,還玩了幾個洗牌的花活,然後背朝上,面朝下的壓在箱子做的桌面上,很快擺滿了一“桌”,這才小心翼翼的再看向李白。
不論是哪個村子,可以沒有缺少桌子凳子,甚至是櫃子,但是箱子卻絕對少不了,這意味著一個姑娘的嫁妝。
自古以來所說的壓箱底,其實就是指新娘在過門時的陪嫁,金銀,首飾,大戶人家還會有房契,奴僕的身契,甚至是春宮冊子。
李白面前的這個箱子,就是雲嶺村裡某戶人家太奶奶輩兒的嫁妝,紅漆銅包角,銀杏板兒,即使經歷了悠久歲月,銅包角和鎖釦已經不再光可鑑人,漆面變得斑駁不堪,但是箱體依舊完好結實,底下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