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何尋仙開口,曹夫人皺起眉頭說道:“李醫生,你這是……”
在她看來,兩人之間即使以道友互稱,何道長至少也是前輩,這個年輕人作為後輩怎能如此大呼小叫,實在是有些失禮,更何況自己家心甘情願送出的錢跟他有什麼關係。
“哦,無妨,出家人除了供奉三清道祖和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自己留著錢財也沒什麼用處,既然李道友這麼說,還給曹董事長便是。”
何尋仙暗罵一聲這小子實在是奸猾,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剛拿到錢準備要走的時候冒出來,儘管十分鬱悶,他還是風輕雲淡的把支票重新拿了出來,雙手遞向曹董事長。
“這,這怎麼好意思?何道長,沒關係的,您拿走便是,總不能讓您辛辛苦苦白走一趟。”
曹董事長有些發怔,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視金錢如糞土,毫不猶豫的退了回來。
聽松與聞濤兩個小道士狠狠盯著李白,這傢伙讓他們剛剛吞下的肉又不得不吐了出來,實在是可惡。
何尋仙的這招以退為進,讓現場的氣氛隱隱針對李白,曹家的人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李白彷彿沒有看到何道長身後那兩個小道士憤怒的目光,說道:“這病我能治,費不了幾個錢,無需麻煩何道友大駕!”說完就直接瞪著何尋仙。
***的賤人多矯情,決不能慣著,趕緊麻溜滾蛋!
“既如此,便有勞李道友。”
出人意料的是,何尋仙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小混蛋,把支票往曹董事長手裡一塞,隨即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
對方吃相難看的搶生意,他看似大度的瀟灑走人,實際上卻是根本奈何不了這個心理醫生。
師徒三人從曹家別墅裡走出來沒多遠,聽松頗為不甘地說道:“師父,那小子這麼囂張,我們就這麼走了?”
“是啊!我們應該跟他鬥鬥法,讓他知道我們清涼觀的手段。”
聞濤眼見著那張支票被退了回去,想想自己即將到手的獎金就這樣飛走了,心裡極為肉痛。
“你們懂什麼?那小子鬼的很,在沒有摸清他的路數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能夠說出祝由術,又能窺破乙醚的年輕人,何尋仙就沒來由的心底一陣發虛,彷彿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對方眼裡都無所遁形,完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為了能夠裝神弄鬼騙到那些不差錢的富豪,清涼觀的三位道長可是下了大力氣,不僅嚴格考證了各種妖魔鬼怪,還研究出一系列符咒、法器、道陣和各種儀式手法,做的相當專業,就算當作魔術或演藝都極具價值。
沒有含金量的騙術怎麼可能騙到人。
如此一來,還真的忽悠到了不少大主顧,使清涼觀的生意一日比一日興旺。
不過假的就是假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變成真的,一旦被揭穿,這些與魔術沒什麼區別的騙技就再也沒有任何吸引力。
清涼觀能夠經營到今天這樣的局面,與主持道觀業務的三位道士潛心琢磨各種道門“法術”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謹慎,他們對每一個大主顧都會十分仔細的分析研究,以求最穩妥的方法獲得對方全部信任,乖乖的把錢財雙手奉上,這才是清涼觀的生存之道,絕非那些目光短淺之輩的騙一把就跑,好歹騙也要騙的盡心一些。
事實上何尋仙的謹慎完全是先見之明,讓他自己和兩個徒弟逃過了一劫。
“李醫生,何道長也並無惡意!”
看著何道長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別墅大門外,曹董事長忍不住嘆了口氣,尷尬的捏著支票。
“沒有惡意就給您的女兒下乙醚?”
李白斜了對方一眼。
“乙醚?”
不僅僅是曹董事長,就連打算開口數落幾句的曹夫人也猛然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乙醚是一種化學品,可以當作麻醉劑來用,但是副作用不小,所以用的很少,基本上都用於工業和藥品生產。”
作為專業的醫生,李白對乙醚的性質瞭若指掌。
那個姓何的和他的兩個徒弟老老實實的交回支票並且聽話走人,逃過了被當場打臉的一劫。
“啊!怎麼會?那麼上古邪物是怎麼回事?”
曹董事長一臉難以置信,他又低頭去看地上那個清晰可見的白色印跡。聽何道長說,這是蜮在含沙射影后留下的痕跡。
“讓妖孽現形是因為他之前走來走去,暗中灑下特殊化學劑,然後